今天這樣是有點反常的,但連甜最終還是沒有主動去找翟越。不是怕落了下乘,而是不想給對方留下在查崗的印象。
連甜對于與翟越的交往,是認真且用心的,她願意想得多一些,讓二人的交往能一直良性地發展下去。
又不是不聯系不見面了,輕松一點就是了。連甜給手機充上電,關燈睡覺。
連甜不知道的是,翟越經曆了怎樣的一個晚上。
方崇田作為業内前輩,臨了提點了他一兩句。大意是沒有什麼比事業更重要,待他到了他這個歲數,就會明白什麼才值得握在手裡,總之不會是愛情。
翟越幾乎沒怎麼睡,他把今日與陳唐相見時發生的每一個細節,都放大了去重新審視。
其實也不用這麼廢勁,方總都咂摸出來的滋味,他又怎會不明白,明白到他不能自欺欺人地騙自己連甜與陳唐之間沒什麼。
但他還是偏重于相信連甜,這幾個月的交往,他覺得她不是那種人,他覺得問題是出在了陳唐身上。
這樣迷迷糊糊過了一夜,第二天他還有工作要忙,加上他自己也要整清思緒就沒有聯系連甜。
這樣過了兩日,連甜主動給他來了消息,問他在幹什麼。
翟越這時才發現他有多想她,他想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去求證,兩個人還像以前那樣地相處。
所以他馬上回了連甜的消息,為這兩日的不聯系找了個忙的借口,并一再道歉,還定下了約會時間。
這一周陳唐都在外地出差,這次沒讓連甜跟着,連甜可以每天都按時上下班,這樣的幸運偶有發生但是不多,她很珍惜。
約會定在了周五的晚上,二人相處還是像以前一樣表面輕松自在溫馨舒适,暗裡翟越對她的濃情迷戀,滿足了連甜對于愛情的憧憬。
連甜不知道她這樣算不算不正常,但她不打算改,她覺得以她生長的環境來說,她沒有因為缺愛而成為讨好型人格就不錯了,她不過是對情感要求度高了些濃了些,又怎麼了。
吃完了正餐,在清吧裡,翟越不經意地提起:“那天遇到方總,業内的一個前輩,他公司最近好像與你們聖絢有業務來往。還說見到了陳董的兒子,這次的業務就是他主導的,方總對這位小陳總贊不絕口。對了,聽你說過你在聖絢是高層助理,一定知道這位小陳總吧。”
原來陳唐最近忙的新項目的乙方還與翟越認識。連甜沒有多想直接道:“我就是這位陳總的助理,當然知道了。”
連甜曾與翟越提起過自己是在山溝裡長大的身世,但沒說過她與陳家的關系。上次說起這個事時,還尚在交淺不宜言深的階段。
此時不同了,他們已正式确定了戀愛關系,這些事還是要與翟越說一說的。
于是連甜借這個話頭,把陳家養育她,她與陳家的關系都說給了翟越。
這下就對了,要不陳唐為什麼會說陳家以及他個人會給連甜花不完的錢,原來他們還有這一層關系。
翟越也聽出來了,連甜對陳家隻有感激并不拿自己當陳家人自居,對陳唐也隻是下屬與上級的關系。
她娓娓道來,翟越聽完全程,他信她。
本來早在連甜主動聯系他時,他就想過要不管不顧與連甜該怎樣還怎樣,這時明确了連甜對陳唐的态度,他再無顧慮。
至于方總的提點,事業固然重要,但人生能遇到一個真心喜歡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侶,不比事業再上一層樓更要可貴嗎。
此時的翟越還以為,他不理陳唐隻會失去一些未來發展的好機會罷了,他還是對這些絕對的上位者太不了解,他們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穩準狠。
翟越不想節外生枝,不打算把見過陳唐的事說給連甜。愁雲過境,心理負擔放了下來,翟越攬着戀人品着美酒,台上的歌手馬上要開始今天的演出了。
今天的歌手是以抒情為主,連甜與翟越在歌手演唱前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全情地投入到周末的約會時光裡。
而陳唐那邊,他有些後悔,他原先想着不帶連甜出差,好給翟越時間處理此事。
但這次住的酒店,不知是不是床與枕頭的問題,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靠熱敷與吃藥堅持到了最後這兩天。
一下飛機,他就給連甜打了電話,沒人接。他讓許司機把車直接開去連甜家。
連甜的那一套理療手法,好像是跟一位已經退休的正骨醫院的老教授學的,别說還真管用,現下隻有她能緩解拯救他僵硬的頸肩。
黑色轎車駛入連甜所住小區的地下車庫,就聽許司機道:“那,好像是連特助。”
聞言擡眼去瞧的陳唐,正好看到連甜從一輛停好的白色轎車裡下來。緊接着駕駛位上也下來了人,是前幾天剛打過照面的翟醫生。
翟越給連甜披他的外套,然後自然地拉起她的手,二人站在車門處輕聲說着什麼,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許司機駕駛着車停進了車位裡,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這對小情侶。
小情侶沒有辜負暗處的觀衆,沒說上幾句,翟越就把連甜摟在懷裡吻了起來。不知兩人吻了多久,但過程越來越激烈。
許司機有些尴尬,雖說談戀愛嗎,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但……也太有激情了。
那男的也太會了,連特助也當仁不讓,感覺車裡的溫度都升高了幾分。
許司機把頭低了下去,做到了“非禮”勿視。
而陳唐沒有,他全程都在看着,甚至眼神特别好地看到,翟越的手從連甜的衣服下擺探進了她的後背。
陳唐的眼睛眯了起來,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當年他在對連家亮下死手前,就是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