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知魚盯着自己看,夏語年立刻臭屁起來:“怎麼這樣看我?是不是被哥的英俊潇灑迷了眼了?”
“人模狗樣。”夏知魚隻回給他四個字。
旁支族親不少和夏以德同輩的人都帶了孩子來,大多和夏知魚夏語年年齡相仿,來之前父母都叮囑過,這次的晚宴就是為了對外宣布夏語年的身份,看起來夏以德是要着重培養夏語年了。
既然如此,一定要好好趁這個機會讨好夏語年,到時候定然能撈到不少好處,至于夏知魚那個纨绔子,就讓他在旁邊看着吧。
得到父母囑咐的族親孩子一見夏語年閑下來,就開始找機會靠近。
他們擠開夏知魚,一路推搡着夏語年不知要去哪裡。
夏知魚樂得清閑,脫下外套搭在手臂上,找了個不算鮮豔的地方坐下,随意撐着半邊臉,倚在前邊的桌子上,瓷白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拍子,慵懶的聽來往的客人交談。
“那個土包子就是夏語年?聽說他是孤兒院長大的,不會有什麼壞習慣吧?”
“誰知道呢,我爸爸還說讓我多接近他,想想就煩。”
“我爸爸也這樣說了,不過我不想去。”
“我也不想去,誰想和土包子做朋友啊,就我這一身,他應該連牌子都沒聽說過吧。”
“還有那個夏知魚呢?你剛才看沒看見他,穿的像個人似的,都沒有人搭理他,哈哈哈,大家都圍着夏語年轉呢。”
“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我就喜歡看這個。”
“嘻嘻嘻嘻,我也想看。”
幾個男男女女的小年輕湊在一起嬉笑,完全沒在意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夏知魚還在旁邊,他們嘴上說着看不起夏語年,但迫于家裡人的壓力,還是得去笑着和人家搞好關系。
夏知魚要了一杯紅酒,眯着眼笑着看那幾位少爺小姐是怎麼走到夏語年身邊搭話。
夏語年那邊也不是很順利。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樂觀開朗健談的人了,但他今天居然遇見了比他還健談的。
夏語年隻不過是說的有些口渴了,叫了杯紅酒來,那些人竟然就這哪裡的紅酒更好喝開始聊天,最後以法國一個小衆貴族牌子的香水有多好而結束。
恕他不能理解。
一到這種時候,夏語年就十分的想念和夏知魚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時光,雖然氣得半死,但也沒這麼想離開過。
話題漸漸轉移到夏家,聊着聊着就變成了夏知魚批鬥大會。
“他一個抱錯的假少爺,到底還有什麼臉留在夏家蹭吃蹭喝啊。”
“對啊,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留下來了,他今天竟然還跟來家宴丢人現眼。”
“要我說,假的怎麼也真不了,就算在夏家養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樣,骨子裡的卑劣還是掩蓋不住,以前我就看他不順眼……”
“語年,你來說說,自從你回到夏家,他沒少針對你吧?”
“對啊,你說,作為朋友,我們給你報仇!”
夏語年仔細回想了一下,從他回到夏家住的第一天開始,夏知魚就沒有任何動作,反倒是自己處處針對他,趕他在雨裡學狗叫,不斷質疑他處心積慮,甚至後來逼得人家去外面租了房子……
夏知魚唯一一件過火的事情就是勾結了對家公司,還沒有實施計劃。
“語年,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啊?”
他們還在催促,仿佛隻要夏語年說出夏知魚的一點不好,他們就能借此理由光明正大的去讨伐夏知魚。
“說什麼?”夏語年回過神,不動聲色退後幾步和其他人拉開一點距離,他發出質疑:“夏知魚對我怎麼樣,跟你們有什麼關系呢?”
“我們、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夏語年嗤笑一聲,反複咀嚼着這兩個字:“朋友……我記得我和你們一共也就認識了不到十分鐘吧?怎麼就成了朋友了呢?”
“在說,我可不記得有什麼朋友是可以當着弟弟的面指責哥哥不對的。”夏語年瞥了一眼為在他身邊的人,輕蔑地咧嘴一笑:“還是說你們想讓我和你們同仇敵忾,一起去欺負他,好滿足你們這些對夏家低聲下氣的人心中一點點的快感?也是,惡毒反派都是該這樣做的。”
“你在說什麼呢!”
這群少爺小姐還是要面子的,即便被夏語年的眼神震懾住,也依舊下意識的反駁,更有臉皮薄的姑娘當場掉了眼淚,還揚言說要告訴她爸爸,讓他等着瞧。
這姑娘的爸爸哪敢惹夏語年這個夏家真少爺,充其量就是找到假少爺夏知魚,然後充當長輩“談談心”罷了。
于是半小時後,角落裡的夏知魚被幾個人高馬大的大叔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