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爸爸媽媽說?”夏以德問。
既然這樣問了,夏知魚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反正早晚也是要說的。
他咬了咬下唇,露出一個标準的微笑:“爸爸,我……其實想搬出去住。”
此話一出,唐浸月和夏以德當場停下了動作,看那如出一轍的表情也知道他們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夏知魚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快一點:“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有這個打算了,鍛煉自己嘛,長大了總是要學會獨立的,你們看大哥,還挺自由的,他不也搬出去住了?”
“那不一樣啊小魚。”唐浸月說:“真的要搬出去嗎?小魚,你……在怪媽媽嗎?”
“沒有啦,媽媽,我沒怪任何人。”夏知魚說:“我已經好好考慮過了,要想堵住其他人的嘴就要做出一些成績不是嗎?總在你們的羽翼下永遠也不會長大,爸爸媽媽,就當是為了我,好嗎?”
唐浸月和夏以德沉默良久,最終不情不願點了頭。
“我知道爸爸媽媽永遠愛我就夠了,别傷心啦,隻是搬出去,又不是永遠不見,來,咱們舉杯為小魚同學的第一次獨立幹杯!”夏知魚舉杯。
夏知魚沒說,他早就把屬于原身的東西歸還到夏家的房間裡,包括銀行卡車鑰匙,他什麼都沒拿走,甚至連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都是花自己直播賺來的錢買的。
倒不是要和夏家一刀兩斷的意思,隻是這樣做能讓夏知魚心裡别扭的感覺少一點。
他暗道自己矯情,面上釋然一笑:“很晚了爸爸媽媽,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回去的時候路上也小心。”
“……今晚、今晚就搬走嗎?”唐浸月站起來叫住夏知魚,她總覺得夏知魚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自己看不懂夏知魚,也一點都不了解他。
“……嗯。”
離開晚宴廳,夏知魚叫了個計程車。
上午來的時候外面還是下着小雨的,到了晚上竟是開始下雪了。
銀灰色的天透不過一點月光,風吹着雪花卷過長街,地面上雨水和着積雪很快就融化,路邊的店鋪窗戶上結起冰花。
夏知魚走在其間,終于有了臨近冬天的真實感。
上午夏語年在車裡說,最近降溫夏知魚不穿外套一定會冷,那時他怎麼說?哦,對了,他和夏語年說自己會跟車回家,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多餘的問題。
現在夏知魚獨自慘兮兮站在路燈下,飽受風霜摧殘,幻想自己是雨天站在外面将自己淋濕的古偶男主,張嘴就是“哦,這個世界對我不公,但我要戰勝不公”。
結果他張開嘴,一片雪花落進他嘴裡,将他拉回現實。
“呸呸!”夏知魚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機查看叫車軟件:“怎麼還沒有人接單啊,快凍成冰塊了……斯哈~冷冷的冰雪在臉上胡亂的拍~”
雪天、夜晚、距離遠,buff疊滿了,的确沒有人愛接這種單子。
夏知魚重新勾上兩個車型,不到半分鐘,一輛出租車接上了他的單子。
與此同時,微信彈窗彈出一條兩分鐘以前的消息。
夏先生:在晚會大廳乖乖等我。
“!!!”夏知魚:“傻子才會乖乖等!”
正好出租車顯示距離他一米,夏知魚環顧四周,然後将視線落在了一輛看着就像出租車的車上:“沒錯了,一定是這輛。”
他稍微挪動幾步,在前面瘋狂按喇叭的司機注視下上了那輛低調的邁巴赫。
夏知魚潇灑打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後座,然後關好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開車吧師傅。”
夏雲祈西裝筆挺神色漠然靠坐在後座,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另一隻手的手背,雙腿自然地交疊,見到夏知魚并不意外,帶着不易察覺的笑意提醒:“你的出租車在前面。”
夏知魚垂着眼扒拉手機,意識到自己上錯了車“哦”了一聲:“抱歉抱歉,最近腦子不太好使。”
夏雲祈哼笑一聲,停下手上的動作,前面駕駛坐上的司機憋着笑從後視鏡偷瞄,正對上夏知魚蒙圈的眼神。
尤其是夏知魚看清夏雲祈的臉,更是震驚:“怎麼霸總也要坐出租車回家?哦你喝酒了是吧?那為什麼不叫司機來,或者叫代駕呢?”
“現在又不躲着我了是吧?”夏雲祈不答反問。
“……”夏知魚内心奔過一萬匹羊駝,他竟然忘了這一茬!
司機回過頭,叫了夏雲祈一聲夏總,問:“現在開車嗎?”
于是夏知魚又關閉車門坐了回去。
夏雲祈不禁疑惑:“你怎麼不下去?”
夏知魚:“為了抱大腿,我委屈一點沒關系。”
“……”夏雲祈:“呵。”
夏知魚:“那就麻煩親親夏先生送我回家啦。”
夏雲祈:“躲了我這麼久還想回家?夏知魚,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他對司機道:“車門鎖死,把車開到别墅去。”
夏知魚試着開了兩下車門,果然鎖死打不開了,這一天終于要來了嗎?囚禁play?小黑屋play?想想還怪刺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