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心一直起的很早,她的作息随了家裡老人,早睡早起,如今沒有網絡,手機電視都不能用,家裡連燈都沒有,廣播那一點電池還怕用盡了隻能省着點用,晚上不睡覺也沒事做。
天剛蒙蒙亮她就已經給幾隻家禽打完飼料喂完了,公兔子一晚上有些不老實想要出去,牆壁都快要被它撞塌了,刑如心往牆壁另外一邊加了幾根棍子做支撐,這才稍微清閑一些,扛着鋤頭帶着袋子去地裡看看。
不是要去自家地裡忙活,而是想看看别人家荒下來的地裡還有沒有什麼新生的作物可以收回來吃。
這邊大部分人家除了稻子,多多少少都會分出幾分田種些别的。
她記得有人家種了紅薯和土豆,這都是高産作物,隻需要地頭河沿種一些,就能塞滿地窖,這兩樣東西又都耐放,吃到明年不成問題。
隻是如今植物見長,也不再像從前一樣各家的地地界分明,她也有些摸不清楚應該往哪挖,隻能憑記憶四處看着。
正看着,她就一眼掃到了自家的稻田。
自家稻田經過她侍弄打理,稻子已經長到半人高了,非常喜人,但此時,本該一片綠油油的地裡卻一片光秃秃。
刑如心開始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她今天沒有往稻田去,是不是看見别人家的地了?可走過千百次的地方又怎麼能看錯,那分明就是自家稻田。
稻苗哪去了?她那麼一片綠油油的稻苗哪去了?!
刑如心沉着臉飛快朝田裡跑去,靠的越近看的越清楚,此時田裡一片狼藉,稻苗被連根拔起或是齊根斬斷,葉片亂飛,田埂上也散落着不少葉子。
怒火飛快往竄并越竄越高。
是誰!
是誰破壞她的稻田!!
這麼多荒地不去,偏偏要來她家好好的地裡禍害,這不是跟她有仇是什麼。
刑如心氣到完全失去理智,抄起腰間的鐮刀就朝周圍走去,她今天不把這家夥抓起來她就白活這一遭了。
為了避免有蛇蟲鼠蟻突然出現,過來這一路和田地周圍雜草都被她清理掉了,重新長出來的草不足小腿高,如果有人踩踏能一眼看出來痕迹,但沒有,她日常進出的小路也隻能看到自己的腳印。
難道是什麼動物做的?還是那家夥能飛不成?
想到飛她就想到昨晚上見到的大鳥,是它?
自己還沒找它麻煩,它就來搞破壞了。
刑如心簡直氣炸,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突然聽到旁邊養魚的稻田裡出現噗噜噜的聲音,氣泡飛快上湧,接着砰一聲,一道巨大的身影猛地從水中炸起并展開巨大的翅膀試圖飛上天空。
刑如心被吓了一跳,随後她反應過來,這就是一直在附近盤旋的大鳥,好容易靠近,她怎麼可能讓對方這麼輕易離開。
一直沒離身的彈弓迅速握在手中,她都沒怎麼瞄準就憑感覺往上射去,帶着尖銳棱角的石頭打在大鳥的翅膀上。
吃痛之下,大鳥身體頓時歪斜起來,瞧着有下墜趨勢。
刑如心沒停手,繼續射出一顆石子,這次是打向另外一邊翅膀,巨大的翅膀是非常好的靶子,她也依舊沒有失手。
兩邊翅膀都遭到攻擊,大鳥不受控制地往下墜去,起飛時叼在口中的魚也因為疼痛掉了下來。
刑如心迅速朝大鳥下墜的地方跑去。
靠近了看,這大鳥怎麼看怎麼奇怪。
因為鳥起飛的不高,距離稻田并不遠,刑如心很快就到了近前,為防止大鳥再次逃掉,她抽出鐮刀就往它身上砍去,打不死也得先打傷。
可鐮刀真靠近鳥首時,她卻怎麼都下不去手了。
她驚愕地看向那顆腦袋,這是個人的腦袋啊!明顯的人類五官,眼睛狹長,鼻子高挺臉色蒼白,嘴巴并不像真鳥那麼尖。
她隐隐約約感覺這人長的有一點眼熟,卻又想不出來在哪見過。
她這一遲疑,大鳥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翅膀嘩啦啦地朝她撲來,展開的翅膀實在太大了,刑如心靠的又近,直接就被拍飛到了一邊,重重砸在草叢中。
她翻滾了一圈才趴起來,大鳥又朝她撲了過來。
大鳥撲的并不高,隻是速度快,但它體格太大,這就給了刑如心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