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心好奇地朝裡張望了一下,一眼就看到院子裡用石頭鋪出來的幽靜小道,院子角落砌了花壇,現在花壇裡鮮花盛開好不繁盛,花池前的大水缸裡養了魚,右邊是個涼亭,正朝南的屋檐下鋪了木地闆,一個老式躺椅被太陽曬得暖烘烘。
唯一和這個院子格格不入的就是挨着廚房那側的檐下挂了好幾串肉,肉很大塊,個個都有大腿粗,有些能看出來像是牛或是羊的肉,還有些小一些看不出來是什麼動物。
刑如心本來還因為這院子太過雅緻而不敢踏進去,但一看到那長串的肉,她瞬間放開自行車,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肉走了過去。
咽下嘴裡不自覺分泌出來的口水,她摸了把往下滴油的肉問:“好多,這都是什麼肉啊?”
紀源笑着介紹:“有好些是在山裡獵到的,大的是羊,這個小的是獐子,這兩隻是野雞。”
“南山還有獐子?我怎麼沒見過。”刑如心疑惑。
“不知道哪來的,可能是這幾年剛出現的。”
刑如心繼續看着肉流口水,但口中說的卻是,“還好現在末世了,不然你這行為就犯法了,得坐個十年八年。不對,你現在隻算半個人類,鳥狩獵獵物屬于物競天擇自然選擇不屬于違法。”
她的調侃太自然了,紀源并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覺得這樣的調侃很有種幽默感,也跟着道。
“你的尾巴挺像鳄魚的,不過鳄魚不長角。”
刑如心甩了甩尾巴,“不是鳄魚,是恐龍!”
紀源驚愕:“恐龍?”
“對啊,恐龍會長角,尾巴也很厲害,天敵很少。不然你怎麼打不過我。”
紀源瞬間感覺翅膀的傷口又開始疼了起來,确實,他雖然對自己中毒後的行為記不太清了,但那會戰鬥肯定不留餘力,這都被刑如心打傷還綁起來,隻能說明她真的非常厲害。
“你不害怕麼?”他突然問,問的問題好像風馬牛不相及。
刑如心正在将挂起來的獵物取下來往麻袋裡裝,聞言頭也沒擡。
“怕啊,誰不怕呢。可怕又有什麼用,不都得活着,你看那些喪屍,死了沒有意識了,還得依靠本能找食物,所以不管活着死了都是一個字吃,吃飽了最重要,吃飽了就不會怕了。”
餓肚子才會讓人恐慌,那就離死不遠了。
紀源有些愣住。
隻是這麼簡單的答案而已。
她比自己活的明白。
刑如心已經将所有肉都裝進袋子了,可惜隻裝了一麻袋,還以為能有好幾袋子呢,不過這些也足夠吃上很多頓了。
看在這些肉的份上,她對紀源毀了自己稻田的事諒解了百分之三十。
還剩下百分之七十看他還能拿出什麼東西。
“你不是說你囤了很多東西?”刑如心道,視線掃向關了門的屋子。
紀源回過神來,很快打開挂着鎖的西屋。
“米面油都放在這裡了。”他拉開蓋起來的大油布,露出下面的東西。
那是一摞摞堆起來的白米白面,都要摞到橫梁上了。
“這,這麼多,你不是說隻有幾百斤,這不止了吧。”刑如心上去摸了摸面袋子,拍拍還有面粉飛起來。
這可都是好面,還有這米,袋子上寫的五常大米,那肯定好吃。
“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你想要多少随時都可以來扛。”紀源道,面上看不出一絲心疼。
他也确實不心疼,他并不僅僅在山南鎮這一塊巡視,在刑如心看不見的時候,他飛的更遠,去了市裡,還差點飛到了長共市安全區範圍,即便這些米面都沒了,他也知道哪裡有物資能帶回來。
刑如心摸了會袋子,放光的眼神很快清明過來。
“我可不是不講理的人,該賠多少就賠多少,我那兩畝地雖然能産千斤米,但去殼會少一些,質量可能比不上你這個,就折算一半。”
紀源問:“怎麼算?”
刑如心笑了:“那當然是,多少給你留幾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