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棋拍打着籃球,發出“彭”“彭”的規律聲響,揚起眉毛看着跟前扶着膝蓋喘氣的人,笑道:“怎麼樣,許四少,服不服?”
許燼擡頭看他,對他豎起大拇指,“我說齊少爺,你是背着我報班了是吧?”
這人球技突飛猛進,還就盯着他一個人的球搶。
齊棋把球拍到他腳邊,撩起衣擺擦汗,露出有一層薄薄肌肉的白皙腰腹,“以前都是我讓着你好吧。”
“齊棋”是養尊處優的設定,對打籃球興趣不大,技術自然不怎麼樣,許燼之前也就跟他玩兒過一回,虐菜虐的很快樂,大少爺惱羞成怒,再也不碰了。
但齊棋在學習之餘有事沒事就打一打,當然不一樣。
“許四少,這有日子沒一起打球,你怎麼虛了?”
“還能不能行了?”
被許燼叫來一起玩兒的幾個朋友都開口嘲笑他,尤其是跟齊棋一個隊的。
許燼站直身體,将腳邊的籃球踢過去,“少爺我行的很!”
對方踩住滾到腳邊的球,笑嘻嘻的道他這是籃球輸了,準備踢足球了。
許燼作勢要撲過去跟他們“肉搏”,被齊棋攔下來,“行了,不累嗎,去旁邊休息會兒再來下一場。”
本來也就是鬧着玩兒的,他一攔,許燼也就沒再跟他們胡鬧了,勾肩搭背的去場邊喝水休息。
齊棋擡手呼噜呼噜自己的頭毛,貼在額頭上的發絲都濕了,有點難受,他撥弄的松散了一點。
許燼坐在他跟前的長凳上,灌了兩口水,還沒忘了剛才的恥辱,“等會兒就讓你知道哥哥的厲害。”
齊棋聞言嗤笑一聲,“手下敗将。”
給許燼氣的,又猛灌礦泉水。
齊棋見狀笑了笑沒再刺激他,彎下腰拿了他旁邊沒開封的水,順道坐下休息。
剛擰開,場館門口呼啦啦的進來一群人,看樣子應該也是來打球的。
他沒在意,仰頭喝了幾口水。
反倒是身邊坐着的許燼用手肘碰碰他,朝那些人示意。
齊棋疑惑的又跟着看過去,領頭那人正好也看過來,瞅見他頓時冷笑了下,手腕搭着頂在胯骨處的籃球,自以為很帥的走過來。
“這不是齊少爺嘛,有日子沒見,聽說你從良了?”
對方在他跟前站定,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齊棋皺起眉,這誰?
“那是,誰跟我們範少爺一樣始終如一,堅持不改,”許燼先開了口,右腿橫架在左腿上,比對方更吊兒郎當,“聽說上周因為惹事被停了卡,有沒有這回事兒啊?”
對方顯然被他戳中了痛處,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咬牙切齒道:“怎麼,許四少現在變成齊少爺的狗腿了,替他咬人!”
看着他們倆一來一往的,齊棋雖然還是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也看出了他對自己的惡意,心裡猜測估計是以前“齊棋”不對付的人。
在心裡歎了口氣,暗道麻煩,嘴上卻還是替自己兄弟出頭道:“看來圍在範少爺身邊的都是狗腿,也難怪不懂什麼叫朋友。”
他話一出口,對方身邊的幾個人果然臉色都變了變,那姓範的也被他噎了下。
許燼噗嗤一聲笑出來,跟他們一起的幾個人也笑出聲,他擡手搭住齊棋的肩膀,“範痿痿,趕緊帶着你的狗腿們走吧,别打擾我們兄弟幾個打球。”
對方的名字其實叫範威,但因為諧音,身形又偏瘦,和他不對付的人就會叫他範痿痿,用來嘲諷他。
果然一聽見這個,範威的臉色就變的極為難看,他一把将球砸出去。
許燼擡手接住,還挑釁般的在手指上轉了幾圈,“呦,我們範少爺生氣了?”
齊棋看他一眼,這人的嘴真是,好會拉仇恨。
果然,範威恨恨的瞪着許燼,冷聲道:“難得遇上,打一場?”
那語氣神情,看着不像要打球,更像要打人。
許燼也是個不怕事兒的,“來啊。”
好好的一場課後消遣,就這麼變成了對決。
再次站在場上,看着劍拔弩張的雙方,齊棋有點心累。
對面的範威朝他們比了個中指,許燼不客氣的回過去。
開場之後,對方的人盯着許燼搶球,攔死了不讓他上分。
但他們沒想到,之前很少出現在籃球館的齊棋竟然是匹黑馬,輕敵的結果就是被搶了好多分。
範威臉黑的不行,搶球的時候一下就把許燼絆倒了。
許燼跌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離他最近的齊棋趕緊過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