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如此動作,也沒引來身下人的阻攔,心底有些高興自己沒被拒絕,又隐隐知道其實是因為他的阿虞不在意這些。
心生惡膽,又像是想報複誰,他往上移試圖去夠着郁之虞的唇,卻被後者下意識側過頭,吻隻勉強落到嘴角。
青昳正要說什麼,郁之虞已經微微蹙眉,“這樣有點奇怪。”
青昳強壓下沒親到的不悅和親到一點的興奮,放平了語氣,“哪裡奇怪?”
郁之虞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他略一沉思,隻道:“反正很奇怪。”
“不奇怪的。”青昳又湊過去,試圖洗腦對方,話裡帶着些許誘惑,“關系好的人都會這樣,阿虞要不要試試?”
郁之虞支起一條腿制止青昳徹底貼近自己,他攔住對方的動作,冷冷道:“不要。”好感不漲,也沒變戀愛腦的征兆,還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點煩的。
青昳抿了抿唇,他一直圈着郁之虞卻沒真正下手便是因為不願看到對方的任何不情願,他一直以為隻要慢慢等下去,一點一點改變,總有一天能達到目的。
郁念起便罷了,同父異母的身份注定了他倆不可能,可這狐狸又憑什麼?區區妖獸,連妖修都算不上的獸類,憑什麼對他的月亮伸手?
原先的憤怒委屈從腦中漸漸消失,餘光瞥見頭昏腦漲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契約獸,青昳聽見他自己冷靜無比的聲音:“阿虞怎麼突然契約了妖獸?記得你以前不喜歡這類的,說是對你無用。”
青昳閉關前還很正常,這次返祖再出關就有些不對勁了,郁之虞當然不會告訴他實情,隻道:“突然想養寵物,恰好遇上,便養了。”
說及此,郁之虞又道:“說來它既然可化人形,說不定什麼時候神智便健全了,日後可能需要麻煩你帶去月宴宗修行。”
青昳冷冷瞥了眼床尾那隻契約獸,偷偷将之踹下床。他本想拒絕,可又想到一旦将之帶走,他是月宴宗少主,這狐狸什麼時候可以出宗還不是他說了算?
可行。
青昳道:“那好,晚些我要回月宴宗,正好将它帶回去。”用自己的聲音蓋住了九味猝不及防“嘤”的那一聲。
現在還太早,郁之虞還沒将狐狸變成完全聽他命令的戀愛腦,于是他搖頭:“還不是時候,時候到了再告訴你。”
“可……”青昳張了張嘴,卻被一陣力給撞開,他倒在床邊靠着躺椅才沒掉到地上,看見白色的影子從旁竄出落到了郁之虞的懷裡。
化作原形的九味跳到郁之虞懷裡,嘤嘤叫了幾聲,沒說人話但通過契約将自己的委屈傳達給了郁之虞,後者有些困,隻懶懶擡手摸了摸順滑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狐狸皮毛,甚至因為那皮毛好摸還多摸了一會兒。
青昳見不得九味這麼裝可憐的樣子,前面偷親外加現在還撞他,新仇舊恨疊一塊,恨不得立即将九味打包到月宴宗永不得出宗。
他咬了咬牙,掀開九味,冷冷告誡道:“沒見阿虞累了嗎?”
九味順着那力道滾落到最裡邊,腦袋嗑上床頭,恍惚了好半天,正要“嘤嘤”,被青昳說了句“閉嘴,别吵”。
委屈……委屈加倍。
青昳不再管它,決定将自己這次折返的要緊事辦了,然後好回去閉關,如果阿虞周圍的礙事者太多,他還是得靠壓倒性的武力才能将他的月亮叼回自己窩裡圈起來。
現在這實力,不夠。
青昳拉過郁之虞放在身側的左手,往上面套了一串紅繩,中間墜了一顆剔透的紅色珠子。
郁之虞看着手上的紅繩和微涼觸感的紅珠,問:“這是什麼?”
青昳睜眼說瞎話:“護身符。”
郁之虞:“一般護身符好像都是放在儲物袋裡或别在衣服上。”
青昳應了聲:“所以我這是不一般的護身符。”
郁之虞似是信了,“原來如此。”他略略沉思,擡眼,“那它能抵擋什麼境界的傷害?”
青昳對他這劍修行為有些無語,還是道:“元嬰期一擊。”
“倒是有點用。”郁之虞冷靜判斷,“不過師尊給了我一道含有化神期神念的劍符,這護身符可能用不上。”
青昳:“……?”最能惹他生氣的果然還是郁之虞本人。
他丢下一句“那你愛戴不戴”的話就走了。
郁之虞看着怒氣沖沖走掉的人,再看看腕間紅繩,雖然不知道青昳在氣什麼,但算了,先戴着吧。
餘光瞥見朝自己靠近的九味,他道:“我要閉關了,你就在這屋内不要亂跑。”
一提起閉關,郁之虞一下子來了精神,竟是擺脫了困意,下床進了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