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事業腦劍修與這男狐狸精說不通,他居高臨下盯着狐耳青年,捏住後者的一隻狐耳,冷聲再重複了一遍:“将耳朵尾巴收回去。”
話剛出口,想起自己生硬的命令語氣,郁之虞又稍稍一緩,他在九味的注視下放輕了聲音:“九味,能将狐耳狐尾收回去嗎?”
想了想自己捏狐耳的動作可能不夠溫柔,松手選擇摸了摸它的頭。
九味眨了眨眼,下意識去蹭郁之虞的手,凝視着郁之虞的盈盈眼眸舒服得半眯起,察覺郁之虞抽回手,下意識阻攔,“主人再摸摸。”
既然不聽話,那就沒意思了。郁之虞收手推開,不管躺椅上的漂亮青年如何央求,抽身離去。
“……主人!”九味拽住郁之虞的衣擺不讓他走,甚至用尾巴勾住他的腰将他撲倒在旁邊的床榻之上,眼尾潮紅地凝着他。
郁之虞倒在有些硬的床面上,就這麼被撲倒他有些懵,昨晚那次已經屬于意外,沒想到今日還會再來一次。
若論力氣,九味并不大于他,更多的是沒有足夠的防範心。
——因為九味是他的契約獸所以才失了足夠的警惕嗎?郁之虞不清楚,但覺得很有可能。
這可不行,他微微抿起唇。
正在反思自己的郁之虞沒注意到他的烏發與九味垂下的白發正混在一起,暗紅外衫也因九味突然的動作微微敞開。
等他發現時,身上的狐耳青年已經湊近了他似乎是要親他。
郁之虞往上側了側臉,狐耳青年的吻落在了他微擡的下巴上。
有點癢,郁之虞心想。
他不通人心,更不通獸心,不知道九味想做什麼,隻感覺到溫軟的唇從下巴移到了喉結上。
被觸碰命脈的感覺并不算好,郁之虞被壓住的手指微微蜷起,他在推開九味和打它一頓之間來回徘徊,又想起他的戀愛腦大業,一時沒有動手。
妖獸表達對主人的喜歡都是這樣嗎?
在九味的理解裡默許便是同意,它金紅色的雙瞳裡滿是郁之虞,主人冷着臉的樣子好看,面無表情的樣子好看,現如今略帶迷茫的樣子也好好看。
它趴在郁之虞身上黏糊糊地親着,身後的尾巴晃得歡快,直到一陣大力将它掀翻,滾落床下。
原本很高興的九味:“……?”
面前一空的郁之虞:“……?”視線聚焦,他看見有人站在逆光處,屋門沒關,也不知何時進來的。
他的洞府有結界,宴洄不像是會突然造訪的樣子,眼下能進來的也就青昳或者郁念起。
果不其然,來人穿着與他差不多顔色的衣服,是不知怎麼折返而來的青昳。
郁之虞以手肘撐着身側坐起來一些,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青昳冷笑了一聲,“當然是回來看你如何與妖獸‘親近’。”刻意将“親近”二字咬重了音。
郁之虞第一次見青昳冷笑,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青昳還會如此說話。疑惑之餘還是決定按《小妙招》裡說的關心他:“你不高興了嗎?”
他能高興嗎?!青昳看郁之虞的神色便知他沒懂,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對方隻是不懂這些罷了,他可以慢慢引導……
當他瞥眼看見郁之虞下巴上被九味留下的淺紅色吻痕,心裡那根弦“啪——”地一下就斷了,引導?怎麼引導?!
區區妖獸如此放肆,郁之虞也不阻攔,完全放任的态度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引導。
既然有人會靠近郁之虞,那為什麼不能是他呢?他與他的阿虞從小便相識,一起相伴着長大,就連阿虞的生父都沒有他與阿虞的關心親近。
一夜未歇息又照顧了三個醉鬼從喝醉到酒醒的郁之虞有些困倦了,半天等不來青昳回答,淺色琉璃瞳裡也漾了層淺淺的困意。
青昳心頭一跳,可郁之虞下巴上那個痕迹太過礙眼。他精細呵護守了這麼多年的月亮,憑什麼由别人來留下痕迹?
青昳彎下身子湊近半靠在床頭上的郁之虞。
他用淨塵術消不掉,又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越擦越紅,甚至引來郁之虞微微攏眉擡手輕拂的動作。
困意上湧,郁之虞懶懶擡眼問:“這是做什麼?”不是用了淨塵術嗎?這又是在折騰什麼?
青昳手下不停:“幫你擦幹淨。”有些不悅地抿唇,如果他再厲害一點,是否可以将他手裡的月亮永遠掬在懷中,以免被他人觊觎?
“不用……”這麼麻煩。
郁之虞話還沒說完,放棄擦拭的青昳一手撐在郁之虞身側,将後者整個圈在自己懷裡,像圈住了自己的月亮。
既然擦不掉,青昳選擇用自己的來覆蓋原來的,他的吻落在郁之虞的下巴上,将那道淺色痕迹變得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