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曙越說越離譜，郁之虞想了想還是施訣禁了他的言，在周圍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中再重申一遍：“不是。”

“哥哥……”郁念起有些委屈，“你不會尋這樣的人做我嫂子的吧？”

郁之虞不知道郁念起怎麼有這種想法，他默了一下，否認道：“不會。”無情道尋道侶隻會耽誤别人，更何況，他也不需要什麼道侶，他有落日與殒月便夠了。

郁念起被郁之虞的短暫沉默弄得心下不安，總覺得郁之虞是在猶豫，好像有什麼事在逐漸超出他的預期。

不行，他得快點将哥哥帶離這裡，尤其帶離這個合歡宗的少主身邊。

他挽住郁之虞的手往自己這邊拉，後者雖不知緣由，倒也順着往旁邊挪了一步，被禁言的鹿曙适時露出泫然欲泣之色仿佛自己被負心人抛棄一般，卻被郁之虞冷眼忽略了。即使不忽略，郁之虞也并非憐香惜玉之人。

郁念起的腦子飛快轉動，最後挑了郁之虞最可能同意的法子，“近來新學了一式劍招，但總是不得要領，哥哥能幫我看看嗎？”

郁之虞自認該否認的也否認了，這邊事情已結束，當即點頭，“好。”然後同其他人告辭，将鹿曙的禁言也順手解了。

鹿曙并不挽留，目送郁之虞離去，做足了熱情模樣，輕輕晃動折扇，言笑晏晏：“郁師兄，下次再見~”

問纓看看此人，再看看郁之虞的背影，委實不知道此人是在說笑還是來真的。

郁念起挽着郁之虞往外走，問他的哥哥：“還是去哥哥的洞府嗎？”然後同沿途同門打招呼。

郁之虞與沿途的同門寒暄過後，方應了聲，“好。”

他們還是原來的流程，郁念起先練了一遍，再由郁之虞指出其中問題，然後郁念起再照着修改後的練一遍。

這次不知為何，郁念起練了好幾遍都沒能完整順下來。

郁之虞擰了擰眉，從坐在石桌前，到後面幹脆抱臂站在旁邊盯着。

一直到第五遍結束，郁之虞才終于松開眉，他道：“太慢了。”

郁念起“嘿嘿”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湊過去，“最近忙着四處找同門，有點躲懶了。”

想到此人找同門也是為着公西憬，據說一個人心思雜亂的時候确實很難靜下心來一遍練成，郁之虞更多的話也沒有再說出口。

郁念起摸了摸腰間儲物袋，“哥哥閉關那麼久，定是許久不曾吃過靈植靈米了吧？家裡新培植出些口感佳效用好的來，做了點吃食，哥哥嘗嘗？”

郁之虞不無不可地點頭道：“好。”

郁念起将石桌打掃幹淨，一碟一碟地往上端，保存得當的飯菜，如剛出鍋一般冒着熱氣。擺滿整整一桌才停下，他挨着郁之虞坐下，遞出竹筷，“哥哥請。”

郁之虞先挑了擺在最近的一碟，取其中一小筷放入口中。他不重口腹之欲，對葷食與素食沒有偏頗，無所謂喜歡或不喜歡，隻覺得都可入口，吃也可，不吃也可。

但他也有正常味蕾，知道這菜當屬很不錯，甚至稱得上美味一列。

“哥哥覺得怎麼樣？”

身側少年正撐頭凝視着他，郁之虞可以透過少年的眼睛看見裡面直白的情緒，無法分辨，但又無法忽略。

他道：“很好吃。”

郁念起等他又嘗了幾道，才問他：“同青昳哥哥上次拿來的菜比，哪個更合哥哥口味？”

郁之虞比較了一下，确實分不出，便道：“都很好。”

郁念起聽了這端水一般的話也還是笑盈盈地，他道：“桌上這些都是我做的，哥哥若喜歡，下次再為你做一些。”

他見郁之虞微微攏眉，知道後者想說什麼，趕緊補上一句，“為哥哥做吃食隻是一個閑暇時的小愛好，不會影響修煉的。”

見着郁之虞眉頭舒展，郁念起問他：“三年前埋了些桃花酒，剛挖了一壇出來，沒開封就聞到酒香了，哥哥要來點嗎？”

想起天生反骨偏要喝酒的某人，郁之虞拒絕了他，“不。”

郁之虞吃得不多，每樣都淺嘗幾口，很難看出他的偏好，郁念起偏偏語氣笃定道：“原來哥哥喜甜，倒是與平素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

郁之虞怔了一下，喜甜？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