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穿透眼前人的身體，對方雙目赤紅，嘴角溢出鮮血，緩緩從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江羽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利劍，劍刃寒光閃爍，鋒利無比，血液順着劍脊滑落，留下一道道血痕，就連自己的雙手都被濺上了斑斑點點的血迹。

這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穿一襲黑衣，像是在古代電視劇裡看過的，但又有些不同，胸前濕漉漉的，黑色的長袍浸透了血液也看得不明顯，隻留下了片片暗紅。

“我這是……穿越了？這些還都是我殺的？”自己剛剛明明還在跟長腿鬼周旋，這是給他幹哪來了？

江羽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橫七豎八的屍體，空氣中滿是鐵鏽味，直刺他的鼻腔，江羽不禁皺緊了眉頭。

“好熟悉的場景，好像在哪裡見過。”

仔細打量四周的火光黑煙與遍地屍體後，江羽突然想起，從圖書館回來那晚做的夢，隻是當時他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觀察這一切，所以一時竟然沒有認出。“難道現在我是……”

江羽舉起手中的劍，從劍面中果然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灰綠色眼睛，以及劍刃上刻着的“佛清”二字。

“老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給我留條活路吧。”

耳邊隐約傳來熟悉的聲音，但好像隔着一層膜，朦朦胧胧聽不真切，緊接江羽眼前的景象消失了，手中的那把黑色長劍也不見了蹤影。

“老大，他醒了！”莉絲巴特興奮地扒在床前，盯着江羽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她那飛走的工資。

江羽這才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左手挂着點滴，他側眸看到蕭北溟，又回想起了剛才的夢境，一時沒有作聲。

莉絲巴特見狀哭喪着一張臉：“江哥，你沒事吧江哥，我真不該去買奶茶，我也沒想到那個訓練室會突然壞了，讓你一下子挑戰了A級，不然你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變癡呆了嗚嗚嗚……”

蕭北溟被她吵得額角青筋凸起，冷冷道：“出去。”

“好的……”莉絲巴特見狀立即收聲，跟方旬陽一同出了病房門。

“咳。”直到聽到蕭北溟的咳聲，江羽這才收神，發現自己竟然盯着他看了許久，想起之前張央口中所說的殺人魔，難道夢境裡是真實發生過的？

見他清醒了一瞬又開始神遊物外，蕭北溟：“……”難道真讓莉絲巴特說中了，醫生檢查結果是低血糖，失血過多和高溫缺氧導緻的短暫呼吸衰弱，這些還會導緻癡呆嗎？

沉默良久，蕭北溟将一件東西，放到江羽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中。

微涼的觸感讓江羽徹底回過神，拿起一看，竟然是雙魚玉佩的其中一枚，魚嘴部穿孔系着一個黑色長繩。

“你把它帶着脖子上不要取下來，我在兩個中都注入了自己的靈氣，以後你如果遇到危險，我會感覺到。”

江羽乖巧地應答：“好。”擡起頭把玉佩待在脖子上，心中微微釋然，他怎麼可能是殺人魔，如果他是，又怎會對自己這個人類這樣好，應該隻是一場夢而已……

江羽一連住了三天院，這三天莉絲巴特和方旬陽每天都抽空去看望他。

莉絲巴特還搶過江羽的手機給他重新下載了王者，拉着病怏怏的江羽一起打排位，幸虧江羽住的是單人間。

“你怎麼這麼菜，不要慫啊江哥。”莉絲巴特雙手快把手機屏幕戳爛了。

“還不是你偷吃我兵線，害得我發育太慢被對面殺了好幾次！”江羽咬牙切齒。

方旬陽無奈地看着這兩個幼稚鬼，自從江羽住院以後，莉絲巴特找到了新的曠工借口，每當她說要來探望江羽，蕭北溟都會批準。

江羽看不慣她每天不無正業，總過來霍霍自己，他偷偷給自己用了治愈符，僅僅三天身上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連疤都沒有留下。

醫生一連狐疑地望着江羽，“你的體制很特殊，居然這麼快痊愈，我是第一次見，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哈哈，我從小就這樣，磕了碰了馬上就能好。”江羽撓着頭，打着哈哈圓謊。

回去的路上，莉絲巴特還依依不舍地說：“江哥，你再住兩天院吧，我還沒玩夠，不是，你得好好檢查檢查，人類很脆弱，你别年紀輕輕烙下病根，老了追悔莫及……”

江羽忍無可忍給了她一個爆栗。

幾人打車回到辦公大樓，自從他入職之後除了第一天幫莉絲巴特抓了一隻小鬼之外，不僅什麼都沒做，還燒了二層的訓練室設備，又住了幾天院。

江羽想着自己到現在還沒被開除，蕭北溟可真是個好人，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是殺人魔，江羽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雙魚玉佩。

三人一出電梯，就聽到辦公區域吵吵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