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要去跟老大問個清楚，憑什麼他一個人類等級跟我一樣？”清脆的嗓音不滿道。

“算了算了，你就算去了，老大又不會聽你的。”另外一道聲音十分沙啞，仿佛聲帶受到了某種程度的損傷。

“誰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老大重新評級，給了他B級。”

走進江羽才看到，是季曜之和一隻烏鴉在對話，說得好像是自己，難道自己從D級一躍至B級了？這可比讓他上王者一百星都高興。

季曜之個子不高，身穿棕色皮夾克和工裝褲，除了左耳的三個黑色耳釘以外，手上還帶着好多嘻哈風寬戒，看起來比訓練室門外操作台上的照片更加不羁，像是剛步入青春期的叛逆小孩。

而烏木看起來就是一隻非常普通的烏鴉。

江羽側頭小聲問方旬陽：“這烏鴉沒化成人形，怎麼還能開口說話？”

“烏鴉這種生物很聰明，他已經學會了人類語言，隻是烏鴉的生理構造不适合發聲，說話聲音才特别沙啞。”方旬陽同他解釋道。

季曜之注意到電梯出來的幾人，他不滿地望向江羽：“你就是新來的人類？去一樓擂台，我倆比試比試。”

江羽笑了笑并不在意：“你好，我叫江羽。”

“我管你叫什麼，先跟我打過再說。”說完季曜之飛奔過來，周身散發出紅色的霧氣，也不顧現在還在辦公區域，那霧氣猶如狂潮，迅速向江羽席卷而去。

江羽見與他完全溝通不了，他将食指和中指并攏，豎直立于胸前，半空中立刻出現藍色的光芒凝結成一道符文，“風起。”

話落，一陣洶湧的狂風撲向季曜之，将他周身釋放的紅色霧氣席卷地向後翻湧，辦公桌上的紙張飛的到處都是，整個辦公區域頓時一片狼藉。

卷飛的一張紙不偏不倚地貼在季曜之的臉上，趁此機會，江羽上前食指點在他的肩頸處，輕吐出一個字：“定。”

那張紙緩緩飄落，露出了季曜之那猙獰的表情，他整個人如同被按下暫停鍵，保持着撲過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哈哈哈哈哈哈，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醜的樣子。”莉絲巴特笑得前仰後合，直不起腰來。

方旬陽也沒忍住手抵在唇邊掩笑，但彎曲的眼角已經出賣了他。

兩人對江羽的表現倒是不意外，江羽昏迷期間，他們看了二層訓練室的戰鬥記錄回放，當時已經震驚過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江羽會有這樣的進步。

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再次打開，蕭北溟從中走出，看到了這片廢墟。要不是五個下屬都在，蕭北溟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你怎麼一回來就拆家？”蕭北溟斜睨了江羽一眼，擡手用手中的資料輕拍在江羽的腦袋上。

江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都沒把自己開除，蕭北溟人真好。

“好了，開會，還是春江市的案子，莉絲巴特你來跟江羽解釋一下起因。”蕭北溟吩咐道。

幾人立刻搬來了四張椅子坐下，烏木立在辦公桌邊緣。

“好嘞老大，江哥你那會還在師範大學呢，所以不清楚這事。”莉絲巴特娓娓道來，“春江市有一個懷安大劇院，這給劇院很出名的，裡面會表演一些京劇、昆曲的戲曲，每周五晚上還會表演皮影戲。”

“皮影戲這麼多年都是由一位老師傅在表演，老師傅姓張，他愛人走的早，隻有個兒子叫張梁。張梁有先天性心髒病，三十多歲卧病在床，就在張曉雅出事前後，張梁病發做手術也沒搶救過來去世了。”

“後面幾個星期老師傅表演的時候經常中斷，說是皮影自己動了，跟他表演的内容不一樣，後來還說這皮影紙人是他兒子。”

“劇院那邊的舞台監督以為老爺子失去兒子痛心沒休息好才這樣，就給他放了兩周假，後來舞台監督再也沒有聯系到這老爺子。舞台監督就親自去了老爺子家一趟，敲門沒有人開，他找來物業一進去，這才知道老爺子已經走了，他死的時候懷裡抱着一堆皮影紙人，屋裡還有一個炭盆，裡面都是燒剩下的照片，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們到那邊排查了兩天，一點線索都沒有，沒再出現奇怪的現象，也沒發現有魔氣的痕迹，後來見你這邊出事了，我們就臨時趕了回來，後來就派季曜之和烏木去協助調查了很久，也沒查到什麼。”

這時蕭北溟開口道：“那天我們在網吧見到的臧歙，就是老爺子去世的兒子。”

“原來是這樣。”江羽恍然大悟，終于知道當時臧歙轉過身，他們三個為什麼反應那麼奇怪了。

方旬陽道：“我曾聽說過這種巫術，亡靈可以附身道一個剛剛去世之人的屍體繼續在世上存活一段時間，但是這種巫術是當時一個很強的巫師為了喚醒他去世的愛人而創造的，隻能是活人發動巫術，臧歙一個人不太可能做得到。”

蕭北溟沉思片刻才道：“不止這樣，兩千年前，我直接摧毀了他的魂魄，若要發動這種巫術，他連附身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