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馬上登頂的時候，剛過了午後。
“喝水嗎？”俞杉問到。臨近山頂有個小賣部，賣泡面烤腸之類的，門口擺着一個飲料冰箱。
“你等等。”衛小枞把雙肩包拿下來，從裡面掏出一個暖壺大的保溫杯。
俞杉：“......這什麼？”
“陳皮枸杞水。”衛小枞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俞杉。
俞杉拿着杯子，笑得喝不下去：“你早怎麼不拿出來？”
“忘了。”
俞杉喝完一杯，衛小枞又給倒了一杯：“多喝點，背下去太重。”
“還帶什麼了？”
“主要就是水，”衛小枞蹲在路邊把包裡的東西掏出來給俞杉看：“手機，防曬，濕巾，一闆黑巧克力，吃嗎？其他沒什麼了，哦，還有一副墨鏡。”可能是一直放在這個包裡，之前沒注意。
打開眼鏡盒，是一副半透明灰紫色邊框的墨鏡。
“你要不要戴？”衛小枞頭上已經有一副墨鏡了，“跟你穿搭挺配的。”
俞杉接過這副潮過頭的墨鏡，猶豫了一下。
“不想影響視線的話，可以架在帽檐上。”衛小枞自作主張直接拿過墨鏡給俞杉架上了。
放下手審視一番，“帥！”
這副紫色墨鏡在俞杉頗為規矩的一身裝扮上簡直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本來低調的帥哥，一下就悶騷起來了。
拿出手機對着俞杉咔嚓拍了一張，“你看，是不是很配你的造型。”
俞杉看了兩眼衛小枞拍的照片，角度清奇，但确實還不錯，就這麼戴着了。
到山頂，俞杉問：“拍照嗎？”
山頂上的亭子和石碑前圍着不少人在拍照。
兩個女孩過來問衛小枞能不能幫她們一群小夥伴拍個合照。
“姑娘，你是真會找人，”衛小枞忍俊不禁，“我上次幫人拍的照差點被人發到網上罵。”
“啊？”倆姑娘笑成一團，“你看起來很會拍照。”
“讓這位給你們拍吧，他拍得好。”衛小枞把俞杉拽過來。之前小果就誇過俞杉拍照。
俞杉被一幫少女指揮得團團轉，換了好幾個角度，又要全身又要近景。衛小枞在一邊看着，覺得還挺蘇。俞杉私下對女人...會這麼百依百順嗎？
姑娘投桃報李，幫衛小枞俞杉兩人也拍了不少合照。
雙方道别，衛小枞拿着俞杉的手機看剛拍完的照片，“不錯，這張傳給我，我要發朋友圈。”
兩人坐了索道下山。
主要是餓了，懶得再走下去。
金潭山的設施年頭比較久了，索道的座位是沒有外廂封閉的，就是一個挂在纜線上的雙人鐵欄椅子，腰前有一條格擋，腳下有一個很窄的腳踏，還很滑。
衛小枞坐上去還有點怕，總感覺鞋底一滑，自己可能就會順着腰前的空隙出溜下去了。
俞杉看見衛小枞死死抓住欄杆一動不動，問：“害怕？”
衛小枞沒敢扭頭，眼珠斜過去看了俞杉一眼：“還行。”
俞杉忍俊不禁的樣子，衛小枞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起自己當初尬在湖心的衰樣了。
俞杉說：“這樣吹風挺舒服的。”
衛小枞感受了一下，沒有遮擋的風從周身拂過，山間的樹慢慢往身後流動，有種禦空飛行的感覺，漸漸放松了一些。
“你說的牛肉火鍋離這多遠？”俞杉搭話。
“開車15分鐘左右就能到，那家店很小，隻有老饕才知道的，牛肉特别新鮮！”衛小枞眼睛看着天回到。
“你平時都喜歡吃什麼？”
“嗯...”衛小枞想了一下，“我不挑食，食材新鮮幹淨就可以。我不愛吃籠養的雞，反複冷凍的肉，還有預制菜和地溝油......”衛小枞目視前方念念有詞，“你喜歡吃什麼？”
“我吃飯就是為了填飽肚子，好吃的多吃點，不好吃的少吃點。”
“啊？你沒有特别想吃某樣東西的時候嗎？”
“很少。小時候我外婆做的一種小馄饨，肉餡裡加鹹蛋黃的，我記得很好吃。”俞杉語氣有幾分懷念，“不過上學以後就沒再吃過了。”
“哦，你跟你外婆......”衛小枞一時忘情，好奇轉頭看向俞杉，不小心掃了眼腳下，“......啊！！！”
衛小枞一聲慘叫。懸空的腳底是深深的山谷，身體瞬間被強烈的墜落感罩住，衛小枞心髒驟然猛跳，他閉上眼睛，一身冷汗。
俞杉被衛小枞吓得一激靈。
後半程索道衛小枞緊緊閉着嘴。
*
兩人來到衛小枞說的店，左拐右拐不太好找。
店面進門是個類似酒館的長吧台，往裡走是四五張不大的桌子。這個時間有兩桌人在吃飯。
俞杉把點菜大權交給了衛小枞，現點現切，很快上桌，一盤盤鮮紅的牛肉紋理非常驚豔。
“你幫我調個蘸料吧。”俞杉開口。
衛小枞喜滋滋答應，給了俞杉一個贊賞的眼神。他一向自信自己調的蘸料全宇宙最好吃。
先下了蔬菜、牛雜和牛肉丸。然後衛小枞下手先涮一盤雪花牛肉，10秒撈起，一人一半倒進俞杉和自己的碗裡。
“嘗嘗。”衛小枞一臉期待催着俞杉。
俞杉夾起牛肉蘸了下衛小枞調的醬料，一入口，牛肉非常嫩，帶着奶香和鮮甜，配着沙茶醬，香味在嘴裡爆開，直沖天靈蓋。
俞杉邊吃邊點頭，給衛小枞豎大拇指。
衛小枞得意洋洋。
陸續又下了匙仁、吊龍，五花趾、三花趾，胸口油。
兩人爬上山消耗挺大，幾盤肉風卷殘雲就下去了。然後才開始慢慢吃菜，喝湯。
兩人吃飯的時候話不多，但也沒有冷場的尴尬，沒有點酒，喝了店裡的特色馬蹄爽。
熱氣騰騰的溫馨小館，一頓飯吃的安閑自得。
衛小枞結賬的時候發現俞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過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