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塌陷的那一塊很快重建好了,公民們自發接龍、馬不停蹄地把書架定做好,書籍全部整理好,以最快的速度讓圖書館重新開始運營。
而在安全中心蹲了一個月監獄的季山月終于被放出來,放出來後就開始全城跑,全城去找當時被誤傷的公民道歉賠償,但職位依然沒恢複,似乎要等安全中心和掌權者的重審。
恰好季山月被季水風拉着去醫院的那天,是時咎出院的當天,但是——
時咎完好無損,什麼傷痕骨折好像都是幻覺,能跑能跳,出院檢查的時候醫生護士都震驚到心想這是什麼醫學奇迹,最後還是沉皚冷不丁地解釋說:他有自愈的能力。
然後時咎自己補充了一句:但是有冷卻時間。
一衆醫護人員:……
鬥毆後首次見面,時咎沒跟季山月說話,季山月也憋着一口氣,最後在他姐的眼神裡,極其不自然地說:“時,時咎,對不起,我,哎呀,媽的,我在不了解的情況下跟你動手,對不起!”說完抓狂地抹了把臉。
季山月的記憶隻停留在他和舟之覆打架那天,親眼看到時咎去幫舟之覆的時候,後來他全城巡邏沒回來,這邊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抱着對舟之覆的仇視動手,但是後來季水風跟他說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後,他傻眼了,覺得故事的發展不應該啊?但這還好!他最無法接受的是來跟時咎道歉,卻發現自己的好兄弟居然在這裡照顧了對方一個月?不是,他為了他的兄弟揍了一頓的人,他兄弟照顧了人家一個月?!那他不就純小醜?
想到這個,季山月更抓狂了。
不是诶,沉皚什麼時候……他是不是癫了?
站在醫院走廊,季山月現場表演了一段神經症人格全套發病症狀。
時咎判斷,季山月的年齡最多20歲剛成年。
欣賞完瘋狂之後,時咎沒再擺冷臉,但也沒換什麼多好的臉色,隻是平常地點頭,說:“好,過了。”
季山月幽怨地瞪着沉皚。
沉皚:?
季水風問時咎:“之前你住院我沒來打擾你,但是我想知道,圖書館的事,是你做的嗎?”
時咎:“是。”
季水風微微點頭:“所以你的能力到底是?”
時咎如實回答:“還不清楚。”
季水風了然,她柔和地說:“你也别擔心,文明中心我已經交代過了,重建工作也結束了。”
季水風正還要說什麼,四個人前方突然竄過來一道很快的人影,這個人影二話不說就往季水風身上撲去。
“姐!我想你啦!!”小女孩的聲音,悶在衣服裡依然能聽出興奮與快樂。
季山月立刻伸手去拎她,不爽地說:“诶這死小孩,起開!言不恩!起開!這是我姐!我親姐!”
言不恩抱着季水風不撒手,隻将臉轉過來,眼睛挑釁般眨了眨,幽幽看着季山月,嘲笑他:“對啊是你親姐,你也可以像我一樣撲到姐姐懷裡深呼吸嗎?”
季山月臉都氣綠了。
時咎看向沉皚,沉皚低聲說:“一個長輩的孩子,從小跟着我們三個一起長大,就是喜歡季水風。”
時咎了然。原來他們三個一起長大。
眼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季水風将手指放在嘴唇處,溫柔地摸了摸言不恩的頭發,說:“噓,在醫院。”
言不恩還是不松手,并學着季水風的語氣,看着季山月說:“聽到了嗎?在醫院,别吵。”
季山月發誓出了醫院就把言不恩拖出來打一頓。
言不恩抱夠了便從季水風懷裡出來,然後牽起她的手,疑惑地看向時咎,指着他說:“這個哥哥就是之前被季山月打的哥哥嗎?”
說着她又竄到了時咎身邊,在時咎訝異的眼神裡牽起他的手說:“我是言不恩,我爸爸是言威。你很讨厭季山月對吧?我也是,做個朋友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時咎心想:這話能這麼用?
季山月被氣死了,忽然發現自己怎麼四處樹敵。
季水風想笑,她把言不恩拉過來,溫柔說:“好了,也17歲了,以後要成為掌權者,不能一直這麼幼稚。”
言不恩不領情,她不屑地說:“我不幼稚,我也不想當掌權者,我隻想當姐姐的小公主。”繼續蹭季水風。
季山月在言不恩背後張牙舞爪,心裡罵罵咧咧說怎麼17歲的小女孩茶裡茶氣的。
就在這時,醫院急診通道突然亮了紅燈,并發出一陣急促的警告聲。走廊上沒幾個人,但聽到聲音都立刻靠牆走路,很快,走廊盡頭的電梯門開了,幾個醫生推着一張病床急匆匆趕出來。
沉皚把時咎攔在邊緣,說:“小心點,有急診病人。”
醫生和病床由遠及近,再擦身而過,時咎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位男性,但他的嘴唇發白,整個病床上都是血,蓋住他身體的薄被子上也是血。
言不恩捂住自己的眼睛躲季水風身後去了。
病床急匆匆進了手術室,後面又趕過來幾個快步的護士。
沉皚問了一句:“怎麼了?”
有一位護士看見他,愣了一下停住腳步說:“沉先生。那個是剛剛打急救送來的病人,醫院接到電話說這位患者在家企圖自殺,被家人發現了,還好發現得快送過來了,但是能不能救活還不知道。很奇怪,最近不知道怎麼自殺率增加了,收到很多自殺病人了。”
沉皚皺眉,對她說:“好我知道了,謝謝。”
護士立刻快步離開。
沉皚站在原地沒動,看向手術室的目光裹上了濃濃的思慮,他聽見時咎在他耳邊說:“你上次說過,不正常,對嗎?”
他回過頭,卻見身後的三個人都看向自己,隻有言不恩藏在季水風身後沒露頭。
季山月也少有的沒有咋咋呼呼,他小聲喃喃道:“又有人自殺了,我前段時間大城區全城巡查,查到最近一個月居然有接近十起自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