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沉皚現在越來越目無旁人了。
時咎消停了,非常乖地閉嘴了。
他看到又有人在偷拍,也有人在興奮地看,還有人的眼裡充滿厭惡。
時咎拉着沉皚繼續漫無目的往前走,但閉嘴歸閉嘴,腦子裡的鬼機靈一點沒停轉,他突然又想到幻境裡面的事,把拉沉皚的手往自己這攏了攏,輕聲說:“我有個問題。”
“嗯。”
“你也會無性單體繁殖嗎?”
“嗯。”
“那我們以後在恩德諾……”
“嗯。”
時咎覺得自己大概率是惹到他了,隻能尴尬問他想去哪裡,想做什麼?沉皚淡淡地說:“跟你在一起就好。”
他怎麼可以用這麼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這麼讓人心跳加速的話?還以為他生氣了。
時咎“啊”了一聲,突然眼前一亮,說:“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幫一個朋友客串了部電影,好像今晚首映式,前兩天她還在問我,要一起去看嗎?”
“可以。”
時咎迅速翻出通訊錄給王秋蘊大導演打電話,被告知首映式馬上就要開始了,讓他們趕快過去。
說要一起看電影,說了八百遍,終于是得願所償。
一路上時咎都在盤算之前做了什麼沒做什麼,哪些要補哪些不補。
看得沉皚忍不住問他:“你沒談過戀愛嗎?”
時咎從自己的思緒裡拔出來,瞥了沉皚一眼:“沒有,沒興趣,你例外。”
這麼說來,他的性格确實非常恩德諾原生态。
不過還好有沉皚,給了他全新的體驗。
沒有愛的幸運,都不算幸運,但他很幸運。
重新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時咎總算再次帶沉皚把之前經曆過的事補齊重來一次。沉皚很滿意,體驗到時咎的日常生活,看到他工作的樣子,見了他的朋友,品嘗他喜歡的食物,好像和他的生活一切都沒有遺憾。
清晨,兩人還窩在被子裡,時咎問沉皚想見他的父母、一起吃飯嗎?沉皚不明白刻意去見父母做什麼?時咎驚訝道:“你們談戀愛最後不見父母?”
沉皚偏頭吻了下懷裡人的頭發,語氣很随意地回答:“生活裡自然會見到,不會刻意見。”他們的傳統觀念裡,談戀愛隻是兩個獨立人格間的交互,父母并不參與子女的人生選擇,甚至意見也不會有,因為因果自行承擔,很少出現适應上一代人時局的選擇方式傳承到下一代的情況,所以他們思維的發展很快,不再是簡單的趨利避害。
但入鄉随俗,沉皚思索片刻還是問:“我需要很正式見他們嗎?要做什麼準備?”
這問題難倒時咎了,他也沒經曆過,并不清楚,隻能依葫蘆畫瓢參考别人:“也不需要很正式吧,就普通吃飯?平時什麼樣就怎麼樣。”
“好。”
沉皚伸手去環他的腰,低聲問:“身體還有不舒服嗎?”
時咎:“沒有。”
沉皚提醒他:“那你現在是不是該起床了?”
時咎伸了個懶腰,好像發現還是有些酸,便又縮回來,悶悶地說:“不起。”
沉皚去吻他的額頭,輕聲對他說:“但你今天要去養老院。”
聞言,時咎腦袋空白了一瞬間,随即整個人翻身就起來了:“我忘了!你怎麼不早說!”
沉皚:“剛說過了。”
時咎怒吼:“再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