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禾……”
男人又開始叫他的名字了,連禾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連禾……”
媽的還叫!
“連禾!”
連禾猛地睜開眼,花了好幾秒視線才聚焦。
肅眠一臉緊張地看着他。
兩人的距離很近,幾乎到了鼻尖碰鼻尖的地步。連禾往後退了退,低頭一看,肅眠雙手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死死地壓在身下。
難怪他夢裡死活動不了,原來是這個小混蛋拉着他不放。
“起開。”連禾聲音沙啞。
肅眠慌張地搖頭:“你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什麼?你當街打人,大家都被吓壞了。”
“什麼打人?我打的那是人麼?”連禾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涼涼地瞥着肅眠。
“你不僅打了人,還掀翻了商鋪擺出來的攤子!”肅眠依舊緊緊抓着連禾的手,生怕一個不注意他又開始暴起傷人。
連禾拽了幾下拽不動,煩躁地皺起眉。肅眠這個小菜雞力氣為什麼這麼大?連他都掙脫不開。
“我說了我打的不是人……”連禾話音未落,突然越過肅眠的肩膀看到了屋子裡的陳設。
白淨的天花闆,藍色的椅子。他的手腕上有個硬物一直硌着他,連禾後知後覺地低下頭,看到手腕上一副锃亮的手铐。
“有人報警了,就先把你抓回來了。”肅眠解釋道。
連禾有點懵。
他打殺的明明是那個已經死去多年的男人,怎麼突然就被抓進警局了?
“連禾,你清醒了嗎?”肅眠問他。
連禾點頭。
肅眠慢慢松開連禾的手,發現他沒有暴動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氣:“35區的血獵應該馬上就過來了,你再等等。”
連禾将腦袋靠在牆壁上,混沌的思緒勉強理順了些。他上下打量肅眠一眼:“該不會是你把我打暈的吧?”
肅眠心虛地移開眼神:“我、我也沒辦法了……叫你你也不聽,其他人根本壓制不住你,我就……”
“說來也奇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連禾眯起眼。
肅眠眨了眨眼,冷白的皮膚突然浮上了淡淡的粉色。他不自在地别過腦袋,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原本定了今天的車票,準備……準備回98區,結果聽到了你的聲音,就、就……就過來看看。”
“我有什麼好看的?”連禾繼續道。
肅眠受不了了,背過身悶悶地說道:“我就看了,你能怎麼着吧?”
他的脖子都泛起了粉紅,也不知道究竟在别扭個什麼勁兒。
連禾收回視線,閉目養神。
肅眠說他當街傷人?可是怎麼可能,他明明……難道真的是他的精神出了問題?也不知道他傷了多少人,夏米爾要是聽到這個消息估計又得發瘋。
兩人靜待片刻,一名民警就推門而入,将一袋早餐放在桌子上,對連禾道:“你們倆都沒吃東西吧,來吃點。”
連禾主動問道:“請問,被我打傷的那些人怎麼樣了?”
民警給了連禾一杯豆漿:“還好,你打的人都是你的同事,你們血獵的裝備齊全,他們也沒怎麼受傷,現在在跟商店老闆協商賠款事宜。待會兒顧湘會過來,等把事情全都解決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連禾心中五味雜陳,那些血獵原本是擔心他的安危才跟過來的,沒想到卻被他揍了。
“小陳,快來!有人報警了!”外面有人喊道。
民警應了一聲就出去了。房間的門沒關,外面的談話聲也能聽得很清楚,連禾聽到他們言辭激烈地談論着一件惡性殺人案。據說受害者是今早被發現的,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渾身的血都幾乎流盡了。
“啧,這到底是什麼人做的?我們轄區裡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惡性殺人犯!”
“趕緊去查吧,這種瘋子的行為沒法估計,保不齊他什麼時候又去殘害下一個人。”
“好好好,我這邊核對一下受害者的名字,是叫什麼來着?南……南……”
“我記得他應該是叫南居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