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夏米爾。”連禾懶洋洋地朝夏米爾打了個招呼。
“小兔崽子。”夏米爾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怎麼還沒掐死你。”
連禾托腮歪頭看他:“我變醜了嗎?”
“……沒有。”
“那你就隻能忍着了。”連禾戲谑一笑,夏米爾差點被氣吐血。
連禾的情緒整理得很快,隻消沉了一陣子就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能吃能說能笑。肅眠觀察了他好半天才确定他并沒有強裝鎮定,看來說他沒心沒肺真的再合适不過。
肅眠好奇地在夏米爾和連禾身上來回看了一圈,不理解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他注意力轉移之際,連禾在棋盤上落了最後一顆白子:“五個,我赢了。”
夏米爾是搭直升機過來的,事出突然,這個時間點兒也沒有合适的航班,就隻能動用了直升機。他和顧湘交接完了所有事宜,總算把這個闖禍的小崽子從警局拎了出來。
“回去就給你看看腦子,省的你下次再給我惹事。”夏米爾頭痛地看着那一長串的賬單,無奈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氣大傷身。”連禾幽幽地勸道。
“唉,我當初到底為什麼要答應姜啟把你帶回來,我這麼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在你身上一天到晚有操不完的心!”夏米爾感歎道。
“還叫冤呢?”連禾眯眼看他,“你把我帶回來不就是看上了我的能力嗎?”
“行行行,你有理,趕緊上飛機,回去好好查查你的腦子有沒有問題。”夏米爾推着連禾上飛機。
上飛機之前,連禾想起什麼似的,一個轉身又從夏米爾的胳膊下鑽了出來,幾步來到肅眠面前。
南居岑的葬禮過兩天就會舉行,肅眠取消了車票,決定留在這裡等到南居岑的葬禮結束後再回去。
一想到這小血包要留下來獨自面對那群傻逼家人,連禾就有點擔心。他不由得問:“你一個人能行嗎?”
肅眠堅定點頭:“能行的,你放心。”
“肅南北再找你麻煩,就狠狠罵他。”
“好!”
“你家人不待見你,你也鄙視回去。”
“好!”
“打不過就跑,找湘姐。”
“好!”
夏米爾長臂一伸,把連禾提了回來:“行了行了,還能不能回去了?有什麼好說的?過兩天肅眠不就回來了嗎,你倆都在98區還愁沒有見面的機會嗎?”
夏米爾這話說得奇怪,連禾皺起眉,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肅眠乖乖地待在原地,看着直升機升空,輕輕揮了揮手。
夏米爾看着地上的肅眠,随着飛行高度逐漸升高,肅眠的身影被裁剪成一個黑色的小點。他收回視線戲谑地笑了笑:“你們倆最近關系挺好的哈,感覺有貓膩。”
“跟你無關。”連禾調轉了身體,面向窗外,給夏米爾留下了一個冷漠的背影。
夏米爾聯系了98區的醫院,剛下飛機就把連禾拉去了醫院。
一通亂七八糟的檢查下來,醫生肯定連禾的腦子沒有毛病。
夏米爾倒吸一口冷氣,轉向連禾:“你說,你是不是對基地有什麼不滿?你想漲工資?還是換員工宿舍?所以才在大街上幹這種事?”
“我是那樣的人嗎?”連禾對夏米爾形容的這種人嗤之以鼻,不爽地解釋道,“我當時真的看見了……血奴在襲擊人。”
醫生也是知情人,跟血獵合作少說也有七八年了,對血族的事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他思索片刻,插話道:“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可能,你是中了某個血族的特殊能力?”
一語驚醒夢中人,連禾仔細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事發前他的确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現場的人。
連禾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聞人鸢。”
夏米爾問:“聞人鸢怎麼了?”
連禾面露兇光:“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