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反抗的動作太大,牽扯到韌帶,喻辭疼得“嘶了一聲。
傅呈安皺了皺眉。
喻辭皮膚很白,尤其是像腳這種常年不見陽光的地方,白的甚至有些晃眼。
傅呈安的手放在上面,幾乎毫不費力的就将他整個腳踝都握在手裡,分明動作很輕柔,可偏偏喻辭卻莫名感覺到一絲強硬的味道。
這感覺讓他指尖微微收緊,連呼吸都急促了一瞬,精緻的面龐上後知後覺染上些許臊意,咬牙問道:“你在幹什麼?!”
這還不明顯嗎?
傅呈安瞥了他一眼::“不冷敷上藥,明天你就走不了路了。”
腳踝還被人握在手裡,喻辭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他強行壓下心中異樣的感覺,煩躁道:“那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弄。”
“受傷了就不要亂動。”傅呈安檢查了一下确認沒有腫之後取出一個醫用冰袋,看了喻辭一眼道:“再說了,剛才小陳也說過,喻少是酒吧的VIP客人。”
“哪有VIP客人受傷了,讓他自己上藥的道理?”
喻辭:“......”
這個解釋很合理,但聽着卻很不順耳,他看着傅呈安的動作,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你意思是你把我扶到這裡來就因為我是客人?你對每個人客人都這樣?你像這樣幫幾個客人上過藥?
然而話到嘴邊轉了一圈卻沒說出來。
很明顯,連喻辭自己都知道,這股邪火來的相當莫名其妙,他跟傅呈安滿打滿算不過剛剛認識一個小時,話都沒說上幾句,A大鼎鼎有名的傅大學霸能這樣照顧自己已經算是相當不錯。
喻辭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于是他擰着眉頭自暴自棄低聲道:“......我剛出門的時候洗過澡。”
傅呈安忍不住笑了一下。
在喻辭沒看到的地方,他指尖微動,強行忍住自己想在喻辭腳踝上摩挲的沖動,随意“嗯”了一下,像是安撫:“不臭。”
“挺香的。”
聽到這句評語,喻辭整個人都是一僵,擡眼對上傅呈安望過來的目光,耳朵騰的一下燒了起來:溫度怎麼也降不下去:“我他媽沒讓你誇我!”
幸好傅呈安知道掌握分寸,笑了下沒再繼續逗他。将醫用冰袋捏好以後,先用自己的手背試了一下:“可能會有點冰,忍一下。”
傅呈安擡起眼皮看了眼喻辭的臉,他嘴唇抿成一條線,因為疼痛,眉頭擰在一起,眉眼間還透着一絲煩躁和不悅。
冰袋放上去的瞬間,他被激得抽了一口涼氣。
換做上一世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這會兒喻辭該撲到他身上,各種索吻索抱求安慰了。
而現在他們不過剛剛認識。
傅呈安低着頭給喻辭冰敷,面無表情地想:上輩子的他真是個傻逼啊。
冰敷二十分鐘以後,傅呈安給喻辭噴上雲南白藥,又用醫用彈力繃帶固定好,幸好喻辭腳扭得并不嚴重,繃帶纏完,雖然依然疼得受不了,但勉強能單腳站起來走兩步。
喻辭自己站起來試着活動了兩下:“謝了啊。”
傅呈安擰了下眉頭:“别亂動,越動越嚴重,後面應該會越來越疼。”
喻辭從小到大沒崴過腳,聞言愣了一下:“啊?”
“明天再觀察看看,如果越來越疼再考慮要不要去醫院。”傅呈安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他問:“我先送你回去?”
喻辭心想,那可太好了。
如果說原本是因為無意中的那一瞥導緻他對傅呈安的臉印象深刻,今天這樣近距離接觸以後,他更加清楚意識到自己對傅呈安的興趣。
這人不論是從長相、身材還是氣質
竟然無一處不合他的心意。
而且面對傅呈安的時候,他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仿佛他們似曾相識......喻辭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腳,在心裡自嘲道:看來過生日的時候偶爾還是會有好事發生。
這麼想着,他視線不經意一掃,卻看見傅呈安背對着正在解身上黑色襯衣的口子。
不過幾秒鐘時間,他已經将襯衫脫下來挂進儲物櫃裡,年輕精壯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寬肩窄腰,溝壑分明,肌肉線條流暢卻不誇張,簡陋的休息室瞬間充滿了一股讓人眩暈的荷爾蒙氣息。
喻辭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了:“你脫衣服做什麼?!”
“這是工作服。”傅呈安眉梢微挑,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下班了要換回自己的衣服。”
喻辭:“.......”
你這個語氣顯得我特别大驚小怪。
強撐自己不讓自己丢臉,喻辭生硬轉移話題:“你現在下班算早退吧,沒關系嗎?”
傅呈安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還是那個理由:“喻少是酒吧的VIP客人,經理會理解的。”
開玩笑。
來這兒上班就是為了堵喻辭,現如今人都在他跟前了,孰輕孰重傅呈安自然拎得清楚。
說來也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