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因為這句“壞小子”笑了足足一晚上,晚上睡覺嘴角都是彎着的。
但還是有一點不一樣——他不是Bad boy而是Badass,壞小子最多讓人心碎,壞蛋是真的會讓人在物理層面上碎成一塊一塊。
他一邊閑逛,一邊思考是不是應該把疤臉給碎一碎。殺個玩偶可不會讓他有任何負罪感,哪怕這個玩偶會說話還有自己的思想,對他來說也就隻是個兒童玩具而已。
和疤臉約好的三天時間還有兩天,傑森沒打算現在動手,隻是在犯罪巷和新鎮接壤的地方巡視一圈。
他給手下安排了一些任務,閑着也是閑着,不如突擊檢查一下有沒有哪個吃白飯的東西沒給他好好幹活。
不遠處的牆根,一個呆滞的人影動了動。他先是緩慢地站起身、朝着紅頭罩的方向伫立片刻,然後突然朝這邊猛沖過來!
這家夥簡直就是拔腿狂奔,速度快到像是身後有時速兩百的僵屍在追他。然後一個絲滑的滑跪撲到紅頭罩的腳下,傑森一時拿不準他是不小心踩到冰面,還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舔紅頭罩的靴子。
仔細一看這人倒是眼熟,雖然灰頭土臉鼻青臉腫,傑森還是認出了他——就是前幾天惹事被他撞見、被丢去新鎮的那個人。
“紅頭罩!老大!”西蒙涕泗橫流地匍匐在紅頭罩腳下,“之前是我不識好歹,請允許我回到您的轄區吧,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喔、嘿,等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傑森後退一步,西蒙立刻膝行上前,把自尊完全抛在腦後的樣子和之前被趕到新鎮時判若兩人。
疤臉有這麼可怕嗎?這一幅活見鬼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傑森有點摸不着頭腦。
“疤臉控制着一切。”用不着紅頭罩逼問,西蒙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幾天來的見聞全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不光是食物,連水也是,下面的人沒東西吃,有人餓死了,然後……”
他猛地打了個哆嗦,臉色慘白,結結巴巴地說完後半句:“屍|體、不、不見了……”
傑森啧了一聲,皺起了眉頭。倒不是他不願意往最壞的方面想,新鎮的住民們連合起夥放倒疤臉一個手下的勇氣都沒有,大概率也不會有那個膽子打屍|體的主意。
不過眼前這家夥可真是被自己的想象力吓破了膽。西蒙像條喪家犬一樣抱着他的靴子,生怕他跑了。
“您打算占領這裡,對嗎?疤臉和手下明天會在阿迪森大街和一個人進行交易,我可以幫您盯着、給您報信。”
“你怎麼知道的?”這條消息倒是很有價值,傑森多看了兩眼腳下的男人。
“疤臉的手下蠢得厲害,想套他們的話很容易。”隻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西蒙立刻挨了頓狠揍,身上所有的東西連通外套一起被搶走了,“我發誓我不會再質疑您的任何決定,先生,隻要您讓我留在您的轄區,我什麼都願意做。”
“你要是敢耍花招。”傑森看得出他是個投機主義者,有點小聰明,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這種人不能充作心腹,稍微利用一下倒沒關系,“我就把你扒光了從這兒趕到黑門嶼,聽懂了嗎。”
“是!不、我絕不會背叛您,老大,我保證。”
傑森丢給他半包餅幹,西蒙開始谄媚地誇贊紅頭罩多麼善良慷慨不計前嫌。傑森懶得聽他虛僞的贊美,轉身就走。
這時候和疤臉做交易,八成就是他熟悉的那個人,火柴馬龍。
傑森心裡湧上一股無名的煩躁,他不太想現在就正面對上老頭子。他的裝備幾乎等于沒有,體術明擺着是赢不了,白挨一頓打的蠢事他可不幹。
現在要緊的事是擴大地盤,等他什麼時候把大半個哥譚都劃成自己的轄區,再去給他添堵才比較有意思。
……
六點剛過,佐伊頂着蓬亂的頭發,嘴邊還沾着點沒擦幹淨的牙膏泡沫,睡眼惺忪地走出餐廳門口。她打着哈欠,彎腰抱起一捧柴火。
“起得真早。”
“哇——!”
紅頭罩的聲音和佐伊的尖叫同時響起,她懷裡的柴火脫手嘩啦啦散了一地。
瞌睡被吓走大半,佐伊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你一大早來我這做什麼。”
“來拿我要的東西,今天要幹件大事,我希望早做準備。”
吓唬佐伊就像故意惹貓炸毛一樣好玩,傑森蹲下去幫忙撿柴火,不經意間瞥到她的手腕,一塊暗紅色的印記從袖口裡延伸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傑森丢下柴火,拽過她的手腕拉高袖口。
長條形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小臂,傷口中間是濕潤的鮮紅色,周圍一圈的皮膚也有些紅腫,很明顯是燙傷。
“嗯?不知道什麼時候弄髒了,洗不掉。”佐伊像是要證明給紅頭罩看不是她不講衛生,伸手就照着那塊傷疤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