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最容易心軟了,聽到這樣的話迅速的放下了手中的抹布。
“好,李姨給你煮!”
在煮梨湯的過程中,沈既白一直都很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少年人好像又長高了些,褪去了小時候的稚嫩,出落成一副青年人的樣子。
他無聊的在擺弄手機,梨湯端上來的時候眼睛亮了亮。
在喝湯的過程中,兩個人相對無言,李姨滿眼的慈愛,她猶豫了一下開口。
“白白,李姨知道你沒有抄襲!”
沈既白低垂着的眉眼微微挑了挑。
他本來隻是試探一下,結果真等到了他想要的回答。
“…李姨,現在說再多都沒有意義了,我沒有證據證明我自己是清白的。”沈既白把李湯一口喝了,也許是梨湯的熱氣蒸騰的眼圈有些滾燙,微微泛着點紅。
李姨看着少年要落淚的樣子怎麼都有些不是滋味。
“證據……”
她突然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了手。
“白白,你那副畫的草稿我好像拍了照片的。”
李姨翻動着微信聊天記錄。
她記得沈既白畫出這幅畫的時候草稿意外掉進了垃圾箱裡,在收拾畫室的垃圾桶的時候,她還特意将這幅草稿拍照找沈既白确認了一下的。
李阿姨翻動記錄的手停在了某一個地方,眼睛愈發明亮。
“你看!有時間記錄的!”
李阿姨把手機遞到沈既白面前,聊天記錄是幾個月前的,就寥寥幾個字。
[李阿姨:(圖片)白白,這張圖還需要嗎?我看見掉垃圾桶裡了。]
[沈既白:要的。]
沈既白沒有想到會如此迅速的得到證明自己沒有抄襲的證據。
看見少年原本沮喪的情緒迅速明朗起來,李阿姨将聊天記錄截圖傳輸給了沈既白。
“白白,阿姨是看着你長大的,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阿姨從始至終都相信你!”
沈既白離開的時候聽見李阿姨掏心掏肺的話,覺得有些感動。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于周圍所有所謂的親人,朋友都抱以冷漠的态度。
在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是有血有肉存在的,起碼還有人是真正的不帶有任何目的的去關心自己。
沈既白去而複返,從背上背着的背包裡翻出了一個精緻的禮品盒,是原身很早之前替自己母親買的,但一直沒有送出去。
沈既白把禮品盒遞給李阿姨。
“李姨,謝謝你。”
他的禮物沈媽媽并不在乎,那就把這份禮物賦予他該有的意義,送給正确的人。
沈既白突然低頭親了親李姨的額頭。
離開的時候聽見屋裡飄來的呼喚。
“常回來!”
就像他想象中家的樣子。
但在這個地方,再溫暖的場面都是即将揮散的泡影,不值得留戀……
*
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熙熙攘攘,議論的聲音充斥着整個大街小巷。
今天是周末,大多人都迎來了忙碌生活中稍微喘息的機會。
沈既白坐在計程車内,眼睛緊緊的盯着手機上的那一張截圖。
突然嗤笑了一聲。
系統傳輸的記憶當中,沈既白舉辦的個人畫展在畫作完成之後,而陸景和也出現在了畫展上,随後的全國競賽,他拿出了和沈既白一模一樣的畫作。
這要不是對方故意為之,都有些說不過去了。
和爆出來的醜聞恰恰相反,是陸景和抄了沈既白的畫,甚至還先下手為強,污蔑沈既白抄襲。
得出這一條結論,坐在車後座的青年都氣笑了。
原身還真是夠笨的,被污蔑了,甚至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找到證據?
明明這一切都漏洞百出,偏偏就連作者懶得去圓。
而在這種情況下,看着他長大的家人,親人們全都相信了外界的傳聞,這更讓人覺得悲哀。
所以,這就是沈既白想自殺的原因?
窗外的風景不斷變化,一會兒就是一個樣子,放在計程車前面的時鐘不停的轉動着。
車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槟榔味,沈既白把手機關上塞進了口袋裡。
他眼裡閃過一絲惡劣的笑。
他突然不想就這麼算了。
陸景和要做初一,就别怪他做十五。
不就是玩弄感情嗎,玩弄一個也是玩弄,玩弄兩個也是玩弄。
這樣的人渣不讓他們付出點代價,怕是永遠都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他們生處高位,怎麼可能會認為自己做出的事情有任何的問題。
車開到了目的地,沈既白跳下車,很遠就看見從校門口走出來的陸景和,沈既白輕輕挑了一下眉。
那就期待期待,到底是誰先玩死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