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又是一片黑暗,呼吸當中都是一股濃郁的煙味,隐約中還夾雜着一股淡淡的男香。
沈既白清醒過來的時候,有種幻視自己剛來到世界的那一天。
也是被捆着手腳,蒙着眼睛,被扔在地上動彈不了。
但他卻很清楚的知道,這個房間裡除了自己還有别人。
“我知道你在這裡。”沈既白開口的時候聲音略微沙啞。
“怎麼不喊哥哥了?”
司雲峥坐在大床上,他西裝外套被解下來扔在旁邊的沙發。
明亮的房間,光線争先恐後的落在皮膚格外白皙的少年身上。
他将手中夾着的煙頭按滅在煙灰缸内,單手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
視線在沈既白的身上蔓延。
“我已經在按計劃進行了,你還想怎麼樣?”
沈既白不喜歡這種動不動就把人抓過來的戲碼。
“我在考驗你的忠誠度。”司雲峥開口,他聲音有點懶,語氣帶着點笑。
“讓我信任你,最起碼,你也得給我些安全感。”沈既白将自己被捆綁住的手腳擡起來。
“給我解開。”
“你在命令我?”司雲峥眯了眯眼睛。
“如果這點小要求都沒辦法答應,那我怎麼敢心甘情願的替哥哥做事?”
沈既白的語氣軟下來。
司雲峥思索着,他從床邊站起身來,走到少年身邊,蹲下挑開了他手腕和腳腕拴着的繩索。
就在松開的一瞬間,原本柔弱的處于下位者身份的少年,突然攀着他的手臂,撲入鼻子的是一股糖果的甜味。
和他身上侵略感十足的男士香水味形成極緻的反差,甜香被包裹住。
溫軟的唇點在了司雲峥的唇上。
幾乎是在接觸的一瞬間,司雲峥觸電一般往後倒過去,原本勝權在握的姿态轉換了,有些狼狽。
少年改變了語氣,甜膩膩的湊過來,壓低了聲音。
“哥哥,聽說你和小叔喜歡同一個男人?”
“都跟垃圾一樣被丢了呢。”
臉上還帶着笑。
司雲峥眯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還蒙着眼的少年,對方慢悠悠的站起身,身上穿着的格子襯衫順着肩膀滑下來。
剛才在動作間領口的紐扣被崩壞,裸露出一整片光滑的胸膛,還有胸口的粉色,晶瑩的小瑪瑙。
閃耀着頭頂的灼灼光華。
沈既白往前走了一小步,腳尖觸碰到跌坐在地上男人的小腿,他彎腰,低垂下來的襯衣領口往下蔓延,露出了半遮未遮的内部風景。
少年的聲音慢悠悠的,熱氣吹拂在司雲峥的耳垂。
“要不我教哥哥一個方法?”
沈既白笑,仔細看下來,那笑和白月光的如出一轍。
怎麼可能會不像呢?
沈既白讓私人偵探調查那位名不見經傳的白月光的所有信息的時候,可是仔仔細細的對着鏡子模拟了一個下午這神仙的笑。
不說有十分相似,遮着眼睛倒也有八分模樣。
司雲峥皺眉。
他眼底一瞬間流露出瘋狂的味道,那種感覺像是一直從未屬于過自己的寶貝終于成為了自己的專屬。
他隻為自己笑。
而不是自己隻能像一隻狗一樣在角落偷窺他對别人的笑臉。
司雲峥有些恍惚。
一瞬間忘記了回話。
偌大的屋子裡依舊安靜,粗重的氣息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粗魯。
沈既白并沒有伸手去遮掉蒙住眼睛的布,如果取掉了,後續劇情早就崩壞,他何必自讨沒趣?
少年慢悠悠的,像是小貓踱步一樣,徘徊了幾步後轉身,伸出白玉一般漂亮的指尖,往前面探了幾下,卻沒有摸到他想要摸到的東西。
在這個時候他的指尖前送上來某人溫熱的臉頰。
在安靜的時候,在很懷念很懷念一個人的時候,在幻視自己好不容易得到這個真實的禮品的時候,人會短暫性的喪失理智。
司雲峥都沒有料到,自己此時此刻的姿勢。
有多——下賤。
腦袋微微往前伸着,用臉頰像貓一樣試探性的蹭了蹭少年的指尖。
“首先。”沈既白聲音慢悠悠的。
他的指尖順着司雲峥的臉頰向下,劃在他完美的唇上。
“得會笑。”
“笑一個。”沈既白命令道,随後又安撫性的補了一句。
“哥哥…”
司雲峥提了提嘴角。
“啪。”沈既白發洩一般的用力的甩了下去。
他才不管這人笑的到底标不标準,這隻是他打這個人的借口。
“笑的很醜。”
“你這樣我不會喜歡的。”
沈既白用那一副和白月光相像的臉做出了相似的厭惡的表情。
司雲峥感覺到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眼裡劃過一絲狠厲,卻在看見面前那一張漂亮到讓人忘記呼吸的臉,還是強行按壓了下來。
如果他發火打破了這美好的一切,那才是最讓人覺得遺憾的地方。
男人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被打了之後反而更加努力的牽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啪。”又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