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盤腿坐在秋千上晃蕩着喝糖水。
甜甜的糖水讓他心情很快好起來,熱騰騰的蒸汽潤濕了他的眼睛,他慢慢喝完一整碗糖水,矜持地點評說:“好甜。”
雖然甜的過頭,但他還是喝完了。
如果是别人送給自己的禮物的話,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珍惜的,如果表現出來一點不喜歡,下次他們就不會再送他禮物了。
“雨之國那邊的口味就是比較甜。”帶土站在他身旁,支着一隻腳,站沒站相地和他絮叨一些風土人情。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那邊經常下雨,氣氛濕冷,所以那裡的人喜歡熱騰騰冒着蒸汽而且熱量很高的甜食,但他們又在内陸,所以又與水之國不同。水之國一樣是很濕冷的國家,水汽很大,但那邊就愛吃魚蝦之類的高蛋白冷食,又甜又鹹,我吃不慣,之前在水之國的時候每頓飯都要偷偷跑出來在外面吃。”
他又補充說:“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些人總是試圖刺殺我,我擔心他們在我的飯裡下毒。”
九喇嘛聽了,在鳴人腦子裡銳評說:“……這家夥真的活該。”
鳴人卻有些擔心:“他們真的會在你飯裡下毒麼?那豈不是……睡覺的時候都要睜一隻眼,很辛苦吧。”
帶土說:“還好,我一般不在那裡吃飯,也不在那裡睡覺,而且老實說,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殺死我吧,還有一部分人對我是很忠誠的。”
鳴人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那個為了保護宇智波斑面具下的真容,掙開枷鎖在他們面前裡召喚自己的通靈獸,讓鲨魚吞噬自己的血肉,自殺而死的男人。
他又想起甯次。
為了保護他,而死在眼前這個男人手下的朋友。
“在想什麼?”那個男人偏過頭來看他,他站在秋千旁邊,穿着一身藍紫色的宇智波族服,看起來又成熟又年輕,有時候鳴人會覺得他幼稚得過分,想要朋友,卻把自己藏在面具下面……他怎麼會不明白,沒有人會和一個戴着面具從不袒露真心的人做朋友呢?
有時候鳴人又好像能夠理解他為什麼那麼做。
因為……會有那樣的擔心吧,如果真實的自我,其實并不真的讨人喜歡的話……摘下臉上的面具就會找到朋友麼?或許原本僅有的幾個朋友也會在他真正的自我面前四散奔逃。
“沒什麼。”鳴人露出一個虛弱地微笑:“在想……中午飯吃什麼才好呢?”
“剛吃過早飯就想那個,也太早了吧。”帶土随意地說。
鳴人低頭說:“哦,是這樣子。”
帶土:“……”
他低頭看了一眼坐在秋千上郁郁寡歡的孩子,沒忍住上手揉了一把孩子金色的頭發。
漩渦鳴人可能真的就是更年輕版本的他自己。
所以他很明白他為什麼不高興,也很明白該怎麼才能讓他高興起來。
“你今天白天有安排麼?”
鳴人想了想,說:“卡卡西老師給我找了惠比壽當老師,輔導我通過中忍考試……”
帶土不由大笑起來。
“那你想去和惠比壽去上課……還是說……”
鳴人有些緊張地看着他。
他露出一個神秘地微笑:“其實我今天來,倒也不單純是來找你玩的,我在木葉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鳴人隻是看着他。
帶土心中歎了口氣。
他說:“你不好奇麼?”
鳴人說:“好奇。”
但是,成年人的事情……那些大人們涉及到正事,總是對他有所隐瞞,他隻是個還沒成年的小孩子,因此就算他好奇又怎樣呢?問了他們也不會告訴他,那他就該懂點事,不要問了。
反正他能夠感知到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情緒是善意的。
他并不是來摧毀木葉的。
這就夠了。
“你問了我才能告訴你啊。”帶土說:“四戰的時候感覺你是很活潑的那種類型,怎麼打完仗你反而好像抑郁了一樣。”
鳴人抓着秋千的繩子,很用力地攥緊了手指。
“我問你你就會告訴我麼?我問你你就會回答我的問題,并且對我說實話麼?”
“當然。”男人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因為我就是有那麼喜歡你。”
鳴人問:“那……爸爸死去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呢?那個時候,你心中在想什麼?”
旁聽的九喇嘛:“……”
它好怕這兩個家夥又打起來。
它真的讨厭寫輪眼……讨厭幻術……讨厭宇智波……
它很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隻是閉上嘴默默給鳴人披了一件金色的查克拉外衣。
帶土和鳴人都驚訝地看着那身金色的九尾查克拉外衣。
鳴人語帶挑釁說:“沒事啦九喇嘛,我們不會打架的,還是說,帶土你剛才說什麼問題都會回答我,隻是又一個為我營造的謊言,一聽我會說這樣的話,就想和我打一架教訓我。”
帶土頓了頓,擡起手又揉了一把他的頭發。
九尾的查克拉就像是鳴人的頭發一樣是燦金色的,暖洋洋的。
手感很好。
帶土說:“我當時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