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的時候我并不在現場,我是離開很久之後,才收到了線人傳來的消息,知道他死了。”
“我當時真的很生氣。”帶土懶洋洋地說:“我在想什麼呢?好像是……什麼嘛,原來你也是那種會為别人而死的人啊,之前那麼安心地過着好日子,原來隻是因為之前死掉的那些人,他們隻是你的學生,而不是你的妻子和孩子,所以你根本毫不在意麼?”
“類似這樣的東西。”
宇智波帶土的語氣很平靜,鳴人低頭看着地面,好像也很鎮定。
隻有在一旁偷聽的九喇嘛,感覺它快被吓傻了。
……就算它和人類這個物種完全不熟,也知道像這種話題,在正常人類那裡,完全是要命的東西啊。
他們真的不會馬上就一言不合開始互殺麼?
“還有……嗯,還有,當時更讓我生氣的還有,你就這麼以英雄的姿态光輝地死去了,白白讓我做了小人和反派,可真是陰險啊……”
鳴人安靜地聽着。
“總之就是很生氣。”帶土說:“我生氣了好長時間。”
鳴人笑了一聲:“那也不奇怪,你就這樣子。”
帶土說:“唉,或許我真的就隻是這樣子的人,一開始我真的是很想當英雄的,後來卻發現這麼長時間,隻是一點一點地變成了一個敗類。”
“不許那麼說你自己。”鳴人不假思索地說:“你要是太垃圾的話,身為擊敗你的大英雄,那我就也變得垃圾起來了。”
帶土笑嘻嘻地說:“好像是這樣。”
九喇嘛就怔怔地看着他倆不僅沒有打起來,兩個人還都像卸下了重擔一樣,空氣中的氣氛莫名其妙就松快了很多。
鳴人說:“所以你今天到底都有什麼安排?我要和你一起,全程監視着你!省得你再做壞事。”
帶土說:“嗯嗯,我想想,帶着你這個小尾巴的話,确實不能幹壞事了……天呐,我本來還打算偷偷把木葉的野貓都抓去絕育的!”
鳴人哈哈大笑起來:“走啦走啦,别耽誤時間了,要做什麼就趕快。”
片刻後。
鳴人呆呆地仰起頭,看着木葉地牢的大門。
“……你早說你要來坐監,我就不來了。”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你說是來找我玩的,我還以為你真的有什麼好安排。”
“難道是因為佐助坐了三天牢,你偏心他,所以帶我也來坐三天牢?給他報仇?”
鳴人心裡倒也不是真這麼覺得,但是他側身看着身旁的帶土急急忙忙地擺手解釋,知道他真的沒有打算那麼做,還是松了一口氣。
“你想到哪兒去了。”帶土說:“之前開會的時候,不是說要有人為佐助的事情負責,要送一波人來坐牢。”
鳴人哦了一聲,淡淡地吹了個口哨。
“哎呀,昨天大蛇丸好像也說過這個事情。”
鳴人思考了片刻,偷偷地和帶土說:“你為什麼和他合作……我不喜歡他,當然,如果他願意改邪歸正的話,是應該給他一個機會,但是……”
帶土仔細端詳着他的表情,說:“但是你還是不喜歡他?嘻嘻,沒想到鳴人你也沒有真的變成笨蛋嘛。”
小孩兒還是有脾氣的,沒被真的磋磨成軟綿綿沒棱角的廢物。
太好了。
“放心,我不是要和他合作。”帶土說:“隻是給他一個機會證明一下他的價值。”
他漫不經心地說:“來檢查一下他的工作成果,要是他活兒幹的讓我不滿意的話,就找個機會殺掉他好了。”
鳴人愕然道:“那不好吧,就算工作不力也不至于要死掉吧。”
“你不是不喜歡他麼?”
“我不喜歡他也不是說就想要殺掉他啊……而且他好像和綱手婆婆是同學……”
帶土歪頭想了想,說:“哦,差點忘了,我已經改邪歸正了……那麼,如果他連這點兒活兒都幹不好的話,就……我就再也不理他了,當他死了。”
鳴人:“……”
他其實覺得這比殺了他還要恐怖,這是可以說的麼?
鳴人最害怕的就是這個,他還活着,但所有人都當他死了,好像根本看不見他一樣,他是無足輕重的,沒有任何人在意他。
帶土攤開手:“這個你也不喜歡的話……反正這麼簡單的事情,大蛇丸應該還不至于辦砸掉。”
“但是,鳴人,你日後當火影一定要記得,不管多簡單的事情,你交到别人手裡,就一定要做好他們把你的事情給徹底搞砸掉的心理準備……”
“你簡直不敢相信我這輩子到底經曆過多少次這種事。日後我慢慢跟你講吧。”
鳴人點點頭,說:“好,那你一定不要忘記的說。”
他超級愛聽那些大人們給他講他們身上不為人知的往事的。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給他講故事。
帶土拉住鳴人的手,他們隐匿身形,潛入監獄。
監獄裡鬧哄哄的。
伊比喜焦頭爛額地站在那裡,手裡無助地抱着一個文件夾。
“真奇怪。”鳴人趴在帶土耳邊:“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慌亂。”
伊比喜是個嚴肅而古闆的家夥,有時候甚至很有幾分恐怖,鳴人有時候很害怕他,這種人竟然也會手足無措的麼?
可是轉眼鳴人看清楚他所面臨的處境,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轉寝小春拍着牢房的門大喊道:“伊比喜你這個家夥給我滾過來!大蛇丸那家夥竟然敢随随便便拿着一張紙逮捕我就算了,你這家夥——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