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随便找個位置坐下,很快幾個小孩子就像是什麼跟屁蟲一樣向他聚攏過來。
這會兒就很顯然可以分辨出老大和其他人的不同了。
佐助一臉不苟言笑。
雖然他竭力表現得自己毫無壓力,但他繃緊的下颌線顯示他顯然不像是表面那麼輕松。
他是一會要宣布判決的那個人,責任和壓力全都在他的肩頭。
而其他人雖然也滿臉嚴肅,但比起佐助來說還是放松很多,他們的臉上更多的是開心和驕傲,那種破解了一道難題因而穩操勝券的得意洋洋,讓帶土看了感覺好笑。
就連最穩重的小櫻看起來也很快樂,很鎮定。
就好像她到了考場上結果發現考試的題目她之前全部都複習過一樣。
隻看小孩子們的狀态,帶土就知道他們确實就為了這一個小小的貪污案,把相關人員全部盤問了一遍,還順便把雨隐村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細節,整件事上上下下這會兒不管帶土提出怎麼刁鑽的質疑,他們都有把握回答得十全十美。
嗯……帶土哪怕是搞了十八年無限月讀,抓了十八年尾獸,都沒辦法在死而複生檢查他工作進度的宇智波斑跟前,露出這樣有把握的表情。
法官一敲槌子,說:“接下來請宇智波佐助大人宣布此案判決。”
佐助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說:“判他以罪人身份入伍服役十五年,服役地點在雨雷邊境,期間死亡無撫恤,立功可晉升。”
帶土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包括法官和律師在内的所有人臉上都沒有出現特别的表情,這表示佐助所做的判決完全是合情合理,合乎正常的判罰結果的。
隻有原告當堂大呼:“我是冤枉的——有人陷害我——”
佐助臉上露出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嫌棄表情。
早上在離婚案裡可可憐憐的兩個保安忍者當場重拳出擊,将原告拖了下去。
很快所有人也都離開了。
隻留下一間裝滿座椅,開着燈的空房間。
攝像師和主持人也離開了房間,帶土讓他們上樓去找長門。
佐助在雨隐村第一次公開亮相,最終必定還是需要長門把關的。除了長門,别人誰都管不了這件事。
雖說佐助現在算是雨隐村新一任的神明和庇護者。
雨隐村現在上上下下隻怕還是隻認佩恩和漩渦長門。
長門在此地經營了十餘年,他又是那樣公正慷慨,讓人無法不信服無法不喜歡他的人。
指望雨隐村的人隻看到佐助的實力比長門更強,就迫不及待望風來投,背叛漩渦長門那種事……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
就算漩渦長門現在已經失去了神明的力量,雨隐村對長門的忠誠卻是長久而堅定的。
有時候人心向背這種東西和實力高低并沒什麼太大的關系。
帶土從自己的親身體驗中,明悟了這樣的道理。
他關上門,确定所有閑雜人等都已經離場,才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聲音低沉地說:“看來你們今天忙忙碌碌,很有收獲?”
一旦普通人都離開了,隻剩下他們自己人,幾個孩子立刻就繃不住嚴肅認真的高冷模樣,各個都放松下來。
鳴人伸了個懶腰,大大地伸開兩隻手臂,對帶土比劃了一個超級誇張的姿勢。
帶土根本沒看懂他這個姿勢到底什麼意思。
他隻看得出來鳴人認為自己勞苦功高。
鳴人抑揚頓挫地說:“你根本不知道我們今天到底跑了多少地方,見了多少人!!!因為電視台的那兩個人跑太慢了,趕路速度跟不上,我隻能用影分身扛着他們兩個!”
帶土稍微關心了一下鳴人的身體:“你可是九尾的人柱力啊!沒累壞吧。”
鳴人比了個大拇指,得意洋洋地說:“小意思!沒有一點兒壓力!”
佐助清了清嗓子,将兩隻手交叉在一起壓在下巴下面,很嚴肅地說:“别吵,談正事。”
小櫻左右張望了一下,說:“應該讓那個攝像師留下來的……他的攝像機裡面有拍攝下來當時我們的行動,可以作為證據。”
帶土笑了笑,說:“櫻醬你難道以為我會很嚴格地檢查你們的作業嗎?老實說,我根本不在乎這個案子。”
小櫻有些坐立不安,她說:“喂,好歹這也是關系到一個人的命運吧……我可不想辦出來什麼冤案。”
帶土隻是說:“隻要你做判斷的次數夠多,那麼你總會判斷失誤的,那沒有什麼,這隻是客觀現實規律的一部分。”
小櫻面露愕然之色。
香磷撅着嘴說:“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也太難聽了吧……不可以這麼對櫻醬說話。”
鳴人說:“是呀是呀,如果是櫻醬的話,她才不會辦冤假錯案的。”
帶土感覺有點好玩。
沒想到鳴人和香磷的審美竟然是如出一轍的,他倆都喜歡佐助就算了,他兩個竟然也都喜歡小櫻……
小櫻說:“反正我們盡量都按照正規的程序來做事……攝像機全都拍下來了,你可以全都看到。”
水月說:“啊,時間太緊了,午飯都沒來得及好好吃啊……我們早上才剛到雨隐村,連接風宴都沒有一場,直接上來就幹活兒,你良心上真的過得去嗎?”
帶土的良心沒什麼過不去的。
他确實根本不在乎這個案子,他隻是想要給佐助找點兒事兒做。
如果你帶過孩子,你就會知道,像這種精力旺盛的青少年,如果你不能給他找點兒事兒做的話,他就要給你找事兒了。
“那個真的無所謂啦……你們今天隻要沒有随随便便找個地方窩起來曬太陽,然後等着到到時間了回來問一下法官該怎麼判,然後就直接宣布判決就行。”
聽到帶土這麼說,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重吾本來是團隊裡最沉默寡言的那個人,尤其是在面具男之類的陌生人面前,他基本從來不多話,此時卻也不由得喃喃說:“還能這樣子做的嗎?”
佐助也是一呆。
鳴人大叫說:“這也、這也太沒責任心了吧!我可不是這種人!帶土你不要胡亂猜測,我才、才不會這麼做呢……”
帶土說:“是呀,這種什麼事情嘴上答應的很好,臨到頭兒做事的時候卻糊弄了事的人,也太沒責任心了!”
“好孩子不要學。”
佐助搖搖頭,又重申了一遍:“不要東拉西扯,談正事!”
鳴人坐在他身邊,一臉嚴肅地抱着手臂,嗯嗯點頭。
香磷也不由推了推眼鏡。
帶土說:“好,談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