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這般吐槽,她現實中倒是很快活動開了手腳各關節以恢複部分肌肉的機能,整個人氣勢一變,如草原上瞄準獵物的獵豹那般,姿态輕盈利落地三兩步跑了過去,在克斯科了然的目光中,迅捷地、不費吹灰之力地率先踹倒了其中最具威脅的那個人。
“!!”
眼看着威脅自己的人突然如破麻袋般地往一邊栽倒去,青年一驚,随之腿一軟滑坐到了地上。
而女孩顯然沒想過要考慮旁邊受害者的心理承受能力,多年生死間行走的本能使她毫無對待弱者該有的風度,見對方倒下,也無見好就收的意思。身體前屈,曲起的手肘帶動并緊的指關節直接揍向敵人這會暴露出的腰腹部位,她毫不手軟,心中唯有的仁慈也隻是給避開了真正會斃命的位置而已。
畢竟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揍下去後效果自然很顯著,少年的痛呼聲和更激烈的辱罵一齊爆發,污染着洛亞芙尼的耳朵。
被接二連三的痛擊擊中的人影無法再站立起,隻得靠着角落縮小成一灘痙攣的爛肉。
“啊啊啊啊——”
腦後異樣的風聲撲來,洛亞芙尼避開這道襲擊,頭也沒回地伸手截住後方朝自己揮來的拳頭,右腳雖踩着個團起的人肉墊子,也并不耽誤她捏住那拼命往後縮的手掌往反方向一寸寸轉動,“咔擦”,光聽就會感到牙酸的聲音在這片空間響徹。她移動眼球,平靜注視滿臉恐懼的少年,嘴角倏地提起一絲冷笑。
下一刻,她使勁将人直接拽到了面前,腳下踢足球般踢開原本踩着的人,重新擡腿壓到了這人背脊。她抓住對方身後反壓下的手臂,就如同駕馬時要拉住馬鞍上的把手,隻聽“嗵”的一聲巨響,剛才還好好站着的少年轉眼間的功夫就被死死按在牆面了。他的臉頰與粗糙的磚面互相摩擦,很快被刮蹭出道道血絲和紅痕。
局勢是瞬間颠倒的。
還未反應過來時,赢家已定。
一人捂住胃蜷縮在地上不住顫抖,一人被完全壓制住,手似乎還被硬掰脫臼了。
剩下的那人瑟瑟發抖看着這一幕幕,心中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氣,見洛亞芙尼以雷霆手段迅速料理掉了自己兩個同伴,不等她空出手對付自己,就先識相地抛下剛搶到手的戰利品狼狽逃跑了。
青年欲言又止,想着要和恩人感謝,但這一拳一個青紫一踩一個血印的暴力美學顯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被吓得渾身抖如篩糠。
好在洛亞芙尼早有打算,在一開始就想好了他的去處,不需他思考,更不容他反抗。
女孩以神明之姿投下冷漠的目光,像從雲端走下似的舉手投足都充斥着優雅。她收回壓制用的腿,俯身把地上兩個小混混丢下的小刀拾起來,理了理稍亂的衣袖,随後很是自然地執刀使刀尖落在驚魂未定的男人脖頸處。
她很确定自己選定的位置之下就是跳動的頸動脈,鮮活的生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很熟悉,也很令人安心。
“你能聽懂我說話的吧。”她問。
事實上,洛亞芙尼會插入這場鬧事中來,本就是因為聽到了他脫口而出的熟悉語言。
雖然她有信心在還未學成新語言的階段找到其他的資金來源和居住地,但能降低點難度也是好的。
而沐浴在陌生人殺意叢生的目光裡,青年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甚至都不敢随意開口。
“那麼你就先跟着我吧。”
洛亞芙尼收回刀子,伸手把人從地上拽起來,“我要去換點東西,你跟我一起來吧。”
“好的好的,您盡管吩咐,我會照做的!”他回過神後立馬讪笑着回應,頭深深低下,不敢和其對上視線。
“不用那麼緊張。你的性命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更不會随便殺人。但若是之後行動裡不聽我指令行事,那我便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聽懂了嗎?”
新任工具人在水深火熱的黑///幫起源地生活,完全理解這種經典的黑///幫話術,趕忙在話音落下後連連表起忠心。
——同時襯得某人形象更加恐怖了。
[所以說我不是什麼好人啊。]她于是收回了用作恐吓的表情,在腦中對克斯科說,[對我來說,很多事情都是不重要的。]比如人命,比如勢力的發展,比如世界會如何。
“你會向我說明這一點,恰恰說明了你并非真正的邪惡。不過我也隻是從自身角度出發覺得你是個好人罷了,哈哈,想必世界上也沒剩幾個會讓我覺得比自己更惡的人吧。”
克斯科不太理解洛亞芙尼想表達什麼,不過既然他認可了她,就會給出回應。反正他一個人也挺閑的,多聊聊天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