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去世的那年春天,Mikey和風十郎被送去了小學。
小學的課本簡單到風十郎完全不用思考,他在全部翻了一遍後便決定以後上課看棋譜。
Mikey則正式開始了今天打這個明天打那個的稱霸道路。
真一郎身上的傷也開始變少。
他在某個周末的早上,就将風十郎從床上拽了起來:“走啦,哥哥帶你去圍棋會所。”
這話讓風十郎突然就清醒了起來。
他啪的将Mikey放在他身上的胳膊甩開,立刻坐起來開始換衣服。
“好吵……Venti你好吵。”床上的Mikey痛苦的翻了個身,将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埋在了被子裡。
但是風十郎沒管他,穿完衣服的他在真一郎含有笑意的視線中,挖開了同胞哥哥頭上的被子,對着他耳朵喊:“我要去下圍棋了!和别人!下圍棋!”
“那你快去!”
被迫暴露在太陽下的Mikey皺着眉頭,從自己弟弟手上有搶回了被子,“别吵我。”
“好吧。”
歪着腦袋看了又埋回去的Mikey半天,風十郎決定不吵這個懶蟲了。他向真一郎伸出了手,大哥一把将他抱了起來。
在給他塞了一個三明治後,真一郎便将弟弟放在了自己摩托車的後座上。
“吃完了嗎?要抓緊哦!怎麼樣,哥哥的摩托車很帥吧!想要嗎?”
“吃完了,抓緊了,還好吧,不想。”
風十郎兩隻手緊緊拽着真一郎的衣服,對坐着的這台摩托車反響不大。
這讓真一郎有些受挫:“真的不帥嗎!”
“不。”
“真沒審美啊風十郎,把你對圍棋的熱愛分個十分之一給大哥啊!”
風十郎微微側頭,将手裡的衣服拽的更緊了作為對此的回答。
摩托車很快,圍棋會所也不遠,很快他們便到了。
那是一間明亮的棋室,門口的綠植迎着風飄搖。
真一郎彎腰跟風十郎說:“我打聽了一下,這間棋室是這片環境最好的了。”
“如果是來下棋的話,要交300日元哦小哥。”店員熱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哦哦好的,不過不是我下,是我弟弟。”
真一郎牽着風十郎的手将他拉到了前面。
“哎呀,是小弟弟。”收銀員探頭看了過來,“小弟弟也是300日元哦。”
“是是,給你。”
真一郎将錢遞了過去。
“我可以進去嗎,我得看着我弟弟,而且我不懂圍棋啦。”
“當然可以,請進。”
他們便又開了一道門,進入了内室。
内室的氛圍和外面完全不一樣,棋子碰撞棋盤的聲音在這裡格外清晰,幾乎每個棋盤前都坐着兩個人,他們緊皺着眉頭,想要從焦灼的對局中找出獲勝的法門。
“大家都在下棋!”風十郎興奮的晃了晃真一郎的手,“我也要下!”
“好呀風十郎。”真一郎用了點勁拽着風十郎的兩隻手将他拉了起來,“來自己看看有誰沒有對手。”
“emmmmm....”
“啊,那裡有一個人單獨坐着!”風十郎看到了獨自坐在角落裡的人,他便掙脫了哥哥的雙手落了地,朝角落跑去。
“喂,你還是别讓你弟弟和那個人下棋比較好哦。”
旁邊剛剛結束了一盤對局的人看向小孩跑去的地方,對真一郎說道:“那個人是在這裡玩賭棋的,棋技還蠻好,正好我們這邊結束了,我來跟你弟弟下吧。”
“是的,感謝指導了,椿先生。”棋盤對面的人微微低頭鞠了一躬,開始收拾棋盤上的棋子,看來他是輸了。
椿俊郎:“指導可算不上,我也隻是個業餘棋手罷了。”
真一郎:“啊,那可真是太感謝了,我去把風十郎叫回來。”
說着,他快步走上前去,卻看到弟弟已經一屁股坐在了賭棋人的對面,“啊,風十郎等等,那邊的叔叔說跟你下。”
“但我都坐下來了。”風十郎再次感到了棋盤對面坐着人的快樂,他便有些不想動了。
“聽你哥哥的話吧,我這裡可是賭棋的。”
“賭棋?”
“是啊,輸的那方給赢的那方錢。”
“哎——我隻有大概1000日元,也可以嗎?”風十郎本想從口袋裡拿出在學校用夥食費攢下來的碎鈔,摸了口袋才想起來自己換了衣服,錢昨天被放在課桌上,于是轉頭對真一郎說,“真一郎借我1000,回家還你,我的錢放在桌子上了。”
“好吧好吧。”看勸不動弟弟,真一郎掏完了錢,便又回頭和那個好心的大叔道了個歉,對方好脾氣的擺了擺手,繼續和别人開始新一輪對局。
他走回弟弟身邊想着,反正就1000日元,風十郎都做好輸的準備了,待會輸了應該不會哭吧。
“嗯——也行吧。”
嶽先生撓了撓腦袋:“那這是我的1000日元。”他也将錢放在了一邊的盤子上。
“猜先嗎?”
風十郎興奮的抓起了一把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