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千夜跟着風十郎又走回了佐野家,他在目送風十郎快要進門時突然開了口。
“Venti,我不想原諒千咒。”
被叫到的人叼着稠魚燒轉回了身,他一臉奇怪的看着春千夜:“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自己決定就好,不用告訴我。
春千夜知道這是風十郎的潛台詞,他彎了彎嘴角,又覺得有些失落。
如果風十郎要求他原諒的話,他也會聽話的。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風十郎從不對家人以外的任何人做出需要他背負的任何決定。他不背負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讓他覺得麻煩又恐懼的任何東西。
大家都有在悄悄地縱容他。
“但是Venti你下次來的時候要叫上我。”
“?你不和Mikey玩了?”
“Venti你不會常去的吧,而且Mikey他最近在和一個四小的人走得很近。”
“哦。”
兩人終于道别。
風十郎關上門的時候直面怒氣沖沖看着他嘴裡稠魚燒的Mikey。
“你的。”
他舉起袋子,将裡面最後一個稠魚燒塞進了同胞兄弟懷裡。
“Venti好棒!”
就這麼被哄好了。
風十郎走進客廳站定在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真一郎面前:“真一郎,我解決了。”
被摸了摸腦袋的小孩拿開大哥的手認真的說道:“所以你别再對着武臣哥露出那種抱歉的神色了。”
*
協和号的維修漫長而又艱辛,主要是因為瓦城千咒真的不适合做手工。
風十郎每次在解決完自己的那部分後看着瓦城千咒還在那和零件搏鬥就覺得自己要折壽,連帶着他看一邊和妹妹長得相似的春千夜都不太順眼。
所以他準備給自己放個假,讓小春和他妹妹離他遠點,自己窩回真一郎的店裡繼續和圍棋相親相愛好為接下來的王座挑戰賽作準備。
一段時間沒來,他剛跨入店内就看到了一個讓他眼熟的身影。
是個臉上有道燙傷疤痕的跟他差不大的小孩。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風十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不好。
這讓了解他性格的今牛若狹有些看好戲的轉過了頭:“青宗,你怎麼惹到我們的未來王座了?”
真一郎也停下了修理摩托車的動作,扭頭看着難得情緒外漏的弟弟。
蜷縮在一邊被點了名的乾青宗有些慌亂的站起了身:“風十郎君!”
他這名字一喊,在座的兩個成年人就知道風十郎跟他不熟。
被叫了名的風十郎沒有理他,他把剛才外漏的情緒迅速收了回去,對今牛若狹說道:“為什麼要喊我未來王座?”
“這個。”今牛若狹舉起了手中的真一郎買來的圍棋周刊,并将上面的字讀了出來:“年僅十一歲的佐野風十郎,成功以全勝通過了王座預選賽,這位名人的弟子有望在今年的王座争奪戰中大展身手。”
聽着今牛若狹故意用抑揚頓挫的聲音朗讀的風十郎露出了牙疼的表情:“座間王座很強,而且到時候還要下五番棋。”
“原來不是赢一局就可以的啊。”
今牛若狹的興趣便瞬間轉移了,他支着腦袋看着還站在原地的幹青宗:“你們認識?”
“不。”
“是……是的。”
兩個截然不同的回答。
風十郎差點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閉了閉眼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九井一呢?”
“可可…可可在賺錢。”
“哈。”
風十郎面無表情的笑了一聲,便轉頭看向了在一邊饒有興趣的真一郎:“我回家了,真一郎晚上見。”
說着也不等回答,就轉身出了門。
看見風十郎轉身的乾青宗有些着急,他對着屋内的兩個人鞠了一躬,說了聲打擾了真是抱歉,便追了上去。
“他到底做啥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風十郎脾氣這麼大。”
真一郎跨坐在修理的摩托車上看着已經空空如也的門口,笑着對今牛若狹說。
今牛若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用懶散的提不起勁的語氣說:“Venti的脾氣一直很大吧,小真你濾鏡太深了。”
“哎?有嗎?”
“非常。”
“風十郎君,之前真是對不起。”
乾青宗跑了幾步就追上了在前面走着的風十郎。
“無所謂。”
“真是對不起,可可他那時候是太急了,才會那麼攔住你,你知道的,我姐姐出了事。”
“之前的事說了無所謂,你怎麼找到真一郎的店?”
這才是風十郎真正在意的地方。
乾青宗愣了一下,才知道風十郎生氣的原因:“我才知道真哥是風十郎君的哥哥,我是因為憧憬黑龍才找到這裡的,我喜歡這裡,喜歡真哥的黑龍,這裡讓我平靜。”
他摸了摸自己被火燒傷的地方。
聽完後,風十郎便知道自己想多了,他聳了聳肩,語氣好了起來:“哦這樣。”
“九井一掙夠四千萬了嗎?”
乾青宗沉默了。
風十郎看着面前低着頭陷入無限自責和痛苦的乾青宗,想到了剛見到他們時的場景,那時他剛成為職業棋士不久。
那天是個下雨天,他拒絕了真一郎來接他的提議,下完棋後便打着傘自己往家的方向走。風十郎喜歡下雨天,他喜歡踩着水坑行走,喜歡水花四濺的冰涼感。
這種不常有的快樂被打斷了。
“你就是那個最年輕的職業棋手佐野風十郎嗎?”
攔住他的人像是一頭被困住的幼獅,他的眼裡充滿了紅血絲,應該是很久沒有睡好覺了。在他身後跟着的人想要阻攔,擡起的手卻又猶豫的放下了。
“?”
最近到我面前問這個問題的人也太多了吧。
風十郎不禁開始思考自己那句要創造圍棋時代的話是不是真的有點太過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