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十郎坐在寺野南風馳電掣的摩托車後座思考為什麼伊佐那退隐了。
從少年院出來以來伊佐那就沒回過福利院了,當然也沒再寫過信。
他的重心變成了黑龍。
黑龍是真一郎交到伊佐那手上的,以伊佐那對真一郎的重視,風十郎估計他可以心甘情願的當一輩子黑龍總長。
雖然他手上的黑龍和真一郎的黑龍完全不一樣,極具伊佐那個人特色。
他開始慢慢扒他的腦袋,從可可出現在他家裡告訴他青宗被抓了的時間點慢慢往前扒拉。
在寺野南把摩托車停下的時候,風十郎扔掉了嘴巴裡的棒棒糖棍子,終于翻出了被他扔掉的記憶。
Mikey不久前和他說過,真一郎滿身濕透的回到了家,臉也被打了,整個人失落的看上去像被女朋友甩了,他告白被拒絕20次的記錄看來還要再往上添磚加瓦。
那天剛好風十郎不在,他被塔矢老師抓走帶到他家裡下圍棋去了。
今年的本因坊循環賽風十郎赢了,他獲得了和桑原本因坊對局的資格。兩日七番棋,如果要下滿七局的話要從二月下到九月,時間線拉的又長又痛苦。
所以不是被女朋友甩了,是被伊佐那揍了。
風十郎在腦袋裡修正了Mikey的話。
能讓把真一郎的話除了弟弟以外都當真理的伊佐那揍人,八成是因為發現了自己和艾瑪和真一郎沒有一點血緣關系。
看着面前屬于黑龍的大型倉庫,風十郎決定自己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反正真一郎确實沒說。
斑目獅音接到有人騎着摩托車闖入黑龍地盤中心的時候正在聚集地戴着指虎揍人。
前不久被警察逮捕了一批小弟讓他覺得這事丢人極了。雖然是伊佐那指示他接的那單子,但他又不能對着老大發表不滿,便隻能對着負責收集情報的人撒氣。
中心思想就是九井一幹了那麼久的活都沒出事,為什麼你們一上手就給我搞出了爛攤子。
伊佐那倚在二樓的欄杆上觀望着下方的單方面揍人,覺得斑目獅音這人不行,腦子不太好,戰鬥力也不行。
但他現在急需一個能代替他接手黑龍給佐野萬次郎找事的人。鶴蝶是他的仆人,其他幾個都還在少年院沒出來,挑來挑去就隻剩斑目獅音了。
犯得事最小,被放出來的也最快。
所以也最菜。
但也夠用了。
他這麼想着,就看到接受到有人強闖消息的斑目獅音把手中的傷者往旁邊一扔,過于狂妄的在那邊大放厥詞。
“正好!來一個我打一個!讓我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
門被推開了,外國人優越的身高和體型讓伊佐那眼睛一亮,然後便看到了從擅闖者身後冒出來的佐野風十郎。
面無表情的少年從身後探出了一個腦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高處的伊佐那。
“伊佐那。”
風十郎朝他揮了揮手。
看到少年臉的時候,斑目獅音剛要開口說話的嘴巴就合上了,他轉頭看向了瞬間變得和面前少年一樣面無表情的老大。
伊佐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來找你。”
“真一郎沒和你說嘛?”
伊佐那問出這句話之後便死死盯着風十郎的臉,他妄圖從這張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是被看着的人疑惑的歪了歪頭,對他的提問表示困惑。
“什麼?”
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伊佐那堅持的想要看出些破綻,直到被他看的不耐煩的風十郎再次出聲:“你和真一郎吵架了?真難得。”
“......”
伊佐那眯了眯眼,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沒有把他和真一郎打了一架的前因後果說出來。
“你來這裡幹什麼?”
他又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你下來說話。”
“你過來。”
兩個人都沒動,站在原地互相瞪着對方。
黑龍的基地裡一點聲音都沒人發出來。
“你好麻煩,伊佐那。”
風十郎最終從寺野南身後整個走了出來,他剛要往前走就被扯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寺野南又把風十郎提雞仔一樣的提起來轉了一圈:“那我呢?”
風十郎看着自己離地的雙腳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爽,他發現自己還蠻喜歡這種高度的。
他愉悅的晃了晃腿,指向了斑目獅音:“打他。”
“???”斑目獅音瞠目結舌,握緊了手裡的指虎,“你說什麼,伊佐那的.....”
“獅音!”
伊佐那制止的聲音響起,斑目獅音瞬間閉嘴。
伊佐那的什麼?
因為伊佐那的打斷,風十郎沒有聽見後面的稱呼,總不可能是弟弟吧?
算了。
他拍了拍寺野南的手,示意他将自己放下來:“開玩笑的。”
“在這裡等我一下,寺野。”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根棒棒糖,塞進了寺野南的手裡:“一根棒棒糖的時間。”
腦袋被狠狠拍了一下。
風十郎便知道寺野南同意了。
踏上嘎吱作響的樓梯,伊佐那不善的表情映入眼簾,從風十郎被寺野南提起來後他的表情就一直非常不爽。
他轉身往身後的天台走去。
風十郎便也跟着進去了。
“為了青宗過來的?”
“其實不是。”
風十郎不意外伊佐那知道,他當時來真一郎店裡的時候青宗和可可就在他身邊。
“?”
“主要是為了可可。”
伊佐那的表情更不爽了:“他怎麼了。”
“他們兩個的性命給我了。”風十郎解釋道,“青宗喜歡黑龍,他當不良蠻開心的,所以你随意使用他吧。但是可可不一樣,他隻是喜歡金融而已。”
“你讓可可當你的錢袋了吧。”
“他自願的。”伊佐那又向前走了幾步,将自己靠在了欄杆上,微風吹拂着他的銀色長發,卻讓他越發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