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飽含了風十郎心血的飛機終于是在他說出的時間内複活了。
千咒在修好的下一秒就立刻起身捧着它前往了佐野宅,風十郎讓她走慢點,再摔了就自己一個人拼,他絕對不會再幫一丁點忙。
于是千咒便放慢了腳步,但她仍走得很快,将風十郎和春千夜遠遠甩在身後。
“Mikey在家嗎?”春千夜問着。
他嘴上說着不原諒千咒,但他們的關系确實又比之前親近了許多。
“不在。”
風十郎回答:“等到吃飯他就回來了。”
于是瓦城千咒和三途春千夜久違的坐到了佐野家的沙發上,并如風十郎所說在晚飯前看到了Mikey。
“三途,你來了啊。”風風火火進來的Mikey打了聲招呼就要上樓去洗澡,被風十郎叫住了。
“瓦城來和你道歉。”
風十郎說完這句話就起身了,前往廚房幫做飯的爺爺和艾瑪的忙。
客廳裡留下的三個人陷入了一瞬間的寂靜,直到瓦城千咒真的鼓起了勇氣,她将被修好的協和号塞到了Mikey的手裡。
“是......是......”她憋紅了臉,覺得自己真是軟弱又可恥,“是我弄壞的!”
她喊了出來。
“對不起Mikey,是我弄壞的你的協和号,我太害怕了,還害小春哥哥挨了打。”
說出了第一句話後面的話便順暢了起來,千咒自從那天以來一直蜷縮在一起的心髒終于舒展了開來。
“對不起,小春哥哥。”
她道歉了。
身後的春千夜眨了眨眼睛,收下了這句道歉。
“啊這樣。”Mikey将協和号湊近了自己的眼睛,他仔細看着這架完好無損的飛機,“你把它修好了瓦城?”
“主要是Venti修的....”千咒縮了縮脖子,“我不擅長這個。”
“真虧那家夥能擠出下圍棋的時間來修理。”
Mikey微笑了起來,他舉高了飛機讓它再來了一次巡航飛行,雖然已經沒有之前玩的時候那麼讓人興奮了,但仍然讓人心情愉快。
“原諒你了。”
他一邊抱着飛機上樓,一邊朝樓下喊道。
*
協和号的修繕完成讓風十郎的生活又規律了起來,他又變成了以往規律生活的NPC。
吃飯,睡覺,下圍棋,打比賽,聽可可彙報。
春千夜和千咒偶爾會來打擾,被真一郎撞見的話便會留他們下來吃飯。
再過幾個月便要升國中了,塔矢老師推薦他去上與塔矢亮一樣的學校。
雖然風十郎對學業沒有絲毫壓力,但這所學校本着吸引精英的原則,确實針對一些不經常在校的學生做了很多工作和優惠。
海王中學。
也是青宗和可可所在的學校。
風十郎眨了眨眼睛同意了,他在飯桌上和真一郎他們說了這個事,發現Mikey并沒有認真聽他講話。
他轉頭盯着往嘴巴裡面賽雞蛋的Mikey,在接受到他回以的疑惑眼神中,決定讓他一無所知到國中開學。
門鈴被按響了,離着大門最近的艾瑪跑去開了門,她站在門口喊着風十郎的名字:“Venti,找你的!”
風十郎起身來到門口,看到了眉頭緊皺的九井一。
“Venti。”他皺着眉頭,看起來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他這個消息,但他最終下定了決心,“阿乾被抓了。”
“......?”
伊佐那的黑龍到底是什麼樣的。
風十郎對這位異父異母的哥哥充滿了疑問。
以及。
乾青宗你的承諾好啊,真的沒有進少年院,隻是被抓了而已。
“他幹什麼了?”
他剛開口提問,便又覺得問這個沒什麼意義:“算了,不用回答了。”
不過。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的。”
九井一眨了眨眼睛說道:“一直都知道啊,最年輕的職業棋士,最年輕的王座,雖然天元戰敗給了緒方九段,但也有望在今年繼續争奪天元和本因坊頭銜…..”
他像背書一樣的說出了一大段話,看到風十郎露出了不耐的表情後立刻将腦袋裡滾動播放的話跳到了最後一句:“你的所有信息基本上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
怪不得總有些不良能精準的在我回家的路上堵住我。
不過家附近倒是清淨。
風十郎擡頭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空,又看了看站在門口已經準備回去的可可,他真的隻是來告知一下風十郎這個消息,讓他知道青宗的下落。
所以說,明明都拒絕了承擔他們的性命了。
“他什麼時候被放出來?”
“已經出來了,阿乾在外圍,所以隻是批評教育。他們接了我之前接觸過的大組織的單,警方正密切關注這塊,現場抓獲了一批青少年。”
“哦。”
所以乾青宗就是其中那個倒黴蛋。
“伊佐那找過你了?”
風十郎跳躍的問題讓可可愣了一下。他觀察了下面前人的表情,試探的回答:“找了,不過現在已經是九代目了。”
伊佐那在前不久隐退了。
“這樣啊。”
彙報行程便結束了。
事說完的可可剛準備道别,卻突然被風十郎身後冒出來的金色腦袋奪去了注意力。
Mikey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風十郎的肩膀後面冒了出來,他黑的沒有一點光亮的眼睛直直盯死了九井一的腦袋,讓他的腳愣是一步都邁不開:“所以,這家夥就是打你的那個?”
“......”
在Mikey出聲的瞬間便死死抵住了門框的風十郎迅速開口:“不是。”
他一邊按着門框,一邊制止Mikey從裡面往外沖的動作。
“你放開,Venti。”被按着的Mikey不敢太用力掙脫弟弟的束縛,他像隻被勒住脖子的小狗,對着面前狂吠,“就是他吧!我還記得的,青宗的那個朋友是不是!”
他學着真一郎的語氣說着。
“說了不是。”
風十郎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眼睛,對着可可說再見:“暫時别來找我。”
得到吩咐的九井一颔首,對着門口亂成一堆的兄弟倆聳了聳肩:“有事我電話聯系你。”
他轉身就走,無視了Mikey的“把名字留下來!”的聲音。
看着敵人消失的Mikey安分了,被風十郎輕而易舉拽着領子扔到了屋内,并帶上了門。
他們走回飯桌的途中,風十郎無奈的對着身邊闆着臉的兄弟說:“能不能冷靜點。”
“你讓我打他一頓,這事就完了。”
“不行。”
“為什麼!”被拒絕的Mikey憤憤的坐回了椅子上,“你的臉青了有兩周!”
“嗯——”将晚飯重又塞進嘴巴裡的風十郎看着屋頂的亮的刺眼的燈思考了半晌,想要找出個能讓Mikey放棄的合理答案。
朋友?
好像可以,但總感覺Mikey聽了還會去揍可可一頓。
而且總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不太像朋友。
下屬?
我又沒有成立組織或者開公司哎,好怪。
債務關系?
那Mikey更有理由揍人了。
想來想去,風十郎突然反應過來。
什麼嘛,他們這不還是自私的、擅自的、無法拒絕的将性命交給他了嗎!
而且還是不需要他承擔任何責任,隻需要他們付出的那種交出性命。
狡猾透頂。
風十郎看着光亮咬着手裡的筷子暗暗使勁,最終吐了口氣。
麻煩。
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