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
Mikey的話越說越短,風十郎的怒火也越來越高。
他刷的從摩托車上站了起來,風十郎在路牙上擡高了嗓音:“别的事情你管我就算了,但是圍棋不行!圍棋沒有人可以管我!”
最終兩兄弟不歡而散。
Mikey在一天内達成了先和好兄弟吵架再和親兄弟吵架的難得成就。
風十郎是真的很生氣。
他從沒有這麼生氣過,他也從不知道自己一生氣就上頭。
隻有圍棋是他無法退讓的東西,他會一直一直下圍棋,直到他成為桑園本因坊那樣的老爺爺,老到腿腳不好使,老到牙齒都掉光,也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下圍棋。
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去追尋更廣闊的圍棋世界,任何人,Mikey也不行。
晚上風十郎當着爺爺和艾瑪的面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除了Mikey以外的人都沒有什麼意見。爺爺甚至轉頭勸說Mikey讓他放寬心,三個月的時間真的很短。
但是這次的Mikey真的寸步不讓,他連爺爺的話都不想聽。
他也不說話,就是死死的抓着風十郎的手腕,那雙眼睛如深淵般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我要去。”
風十郎一字一頓地說着,将Mikey的手從自己開始發紅的手腕上掰開。
他轉身就上樓。
從這天開始,風十郎就沒和雙胞胎兄弟說過話。他先去了學校消了一個月的假,又去橫濱找了伊佐那。
剛走到伊佐那家樓下就看到穿着特攻服的銀色頭發家夥從摩托車上下來。
天竺早就在橫濱橫行霸道了,現在這裡就是天竺的一言堂,他們甚至開始替代這裡的執法人員進行治安維護。
“你是要成為橫濱的皇帝嗎,伊佐那?”
風十郎曾經問過他。
“有什麼不可以嗎?”伊佐那有些驕傲的朝風十郎伸出雙臂,“很不錯吧,我們的橫濱?”
他用了我們。
于是當時風十郎終究是将,如果是大哥的話現在就該解散天竺了這句話咽了回去。
伊佐那把耳墜戴在了他的耳朵上,這重量讓風十郎不可避免的開始放任。
放任伊佐那得寸進尺,将風十郎徹底拖入自己的世界。
“我要再去中國三個月。”
他看着朝自己走來的伊佐那直接開口。
“行啊。”
伊佐那開口。
“?”
他同意的太輕易了,使得這幾天被Mikey強權命令習慣了的風十郎有些不習慣地歪了歪頭。
但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還在中國,那裡要舉辦四年一屆的棋賽,也許都用不到三個月。”
“隻是三個月,你又不是去三年。”
伊佐那聳了聳肩,走上前将風十郎發青的手腕舉了起來:“怎麼搞的。”
“.....”
風十郎抽回了手:“不小心。”
“Mikey不讓你去嗎?”
“......”
風十郎撇了撇嘴,不滿又湧了上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三個月。”
“是啊。”
伊佐那嘴上附和,心裡卻對Mikey的做法心知肚明。作為橫濱的皇帝,他對東萬這個還隻盤踞在涉谷的組織了如指掌,更别提裡面還有他的人。
風十郎一向很聰明,但他的聰明充滿着理性,他不想去仔細思考人與人之間更深層次的複雜情感。
他這才出去了一個月,東萬創始人就進去了一個,如果前幾天風十郎沒有去參和的話,他們的分裂會更大。
Mikey現在恨不得把風十郎死死握在手裡,讓他在視線範圍内好好呆着,為自己好好地把持方向。
但是這可不行。
伊佐那帶着風十郎推開了公寓門。
風十郎是我的。
伊佐那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神經又再次被輕易挑撥而起,他想着一個月前找上門來的充滿野心的小鬼,決定先答應他的提議。
給Mikey找點事做,讓他别再變本加厲看着風十郎了
“不想看見Mikey的話,就先别回去了。”
伊佐那提議。
“唔....”
風十郎掙紮了下還是拒絕了,“不能讓爺爺和艾瑪擔心。”
而且。
風十郎晚上回家的時候舉着手機看了半晌,終究還是沒有把手機上那條同意參賽的短信發出去。
Mikey那副沒有絲毫回轉餘地的樣子讓風十郎束手束腳,他兄長的威嚴總是體現在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八月中旬,反正到八月中旬才截止。
到時候不管Mikey說什麼我都不想聽!
他這麼暗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