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黑帽子的圓臉男人扯着笑說着。
沖枚:“你在說什麼啊大叔?關你什麼事,快滾!”
他彈着舌頭舉起撬棍威脅着。
“佐野風十郎必須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而現在時機到了。”
男人收回了笑容,他看着面前這兩個雖說是進過少年院,但在他看來仍在虛張聲勢的未成年。
“别在這神神叨叨的說話了!都說了别來摻和我們之間的事情。”
男人的話語讓人不耐。
沖枚沖和二人沖了上去,卻被輕而易舉的制住了,他們捂着被痛擊的部位跪倒在地,看着直直指向他們的槍口。
面前的男人撕下了和善的僞裝,他變得危險和血腥,變成了和他們這些隻知道打架争地盤的不良完全不是一個級别的存在。
“把佐野風十郎引過來,就在這裡。”
“不要想着逃跑。”
“雖然被逼到了死路,但我想知道你們的信息仍是輕而易舉。”
“把他引過來,我就放過你們。”
男人面無表情的用着他們的家人,朋友,和身邊的一切作為威脅。
死亡和暴力是從未有過的接近。
沖枚與沖和瑟縮的看着男人退回了陰影處。
本因坊究竟幹了什麼,他們想着,竟然招惹上了這種危險人物。
*
後腦勺被砸中後,風十郎便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再回過神來時,他正被人扯着頭發扔到了巷子深處。
他從沒有這麼在粗糙的地上打滾過,鋒利的碎石和地面劃過他的身體。
風十郎跪趴在地上,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感到疼痛,他無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後腦,才發現那裡早已滿是血液,黏膩的液體順着後頸往下滴落,很快衣服上前後便就都是紅色。
一點都不疼。
隻是有些恍惚。
耳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響,吵吵鬧鬧的。
風十郎迷茫的回過頭,陌生男人站在他面前擋住了所有光亮。
誰啊。
他又從對方的□□看到了遠處還躺在地上的芭流霸羅的兩個人。
他們又是誰啊。
“......誰?”
他看向男人握在手裡的武器,看上去好重,像是某種高密度的金屬。
前額又被擊中了一下。
還是不疼。
但風十郎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了。
“我是誰不重要。”
男人古怪的呼呼笑着,他貼心的将眼神已經渙散的風十郎扶起靠在了牆上後自己也蹲了下來。
“......”
“日本的不良就像它的社會一樣沒用,最後還得我自己來。”男人掂量着手上的實心鋼棍,“很痛吧,大哥被抓,組織被圍剿我們也很痛。”
什麼組織?
風十郎吃力的睜開眼睛,前額的傷口也開始流血,他眼前的世界是一片血紅。
“你現在應該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畢竟第一下我用了十成的力氣,認知被阻斷的感覺很難受吧。”
男人讓自己的話語帶上些虛假的關心。
“兩年前,你幫助FBI抓住了朗姆。他的行動失敗了,導緻了大哥被抓,組織也迅速被擊垮了。”
“你給了那個FBI名字吧,很可惜,他寫進了任務彙報裡。”
兩年前。
那是什麼時候?
現在又是什麼時候?
風十郎聽着面前男人的解釋卻無法思考。
他還是第一次無法思考。
“還剩下的人都在四處逃竄,貝爾摩德那個女人跑得最快。越南,菲律賓,墨西哥,到處都是我們的流亡地。”
“聽到你去中國的消息我是真的很擔心你不回來,因為很快日本我也不能呆了,而那個國家又是該死的銅牆鐵壁。”
“不過還好。”
“你還是回來了。”
“回來迎接你的命運。”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了槍支在風十郎面前晃了一下後又塞了回去,他繼續絮絮叨叨起來:“這兩年真的很難,連槍都不能随意開,到處都是通緝令和條子。”
“我也想一槍下去直接讓你一了百了,但是不行。”
“所以你忍耐一下吧。”男人将風十郎擺正後站起身,高舉起手中的鋼棍,“腦袋碎掉的話很快就死了。”
風十郎愣愣的看着男人在猩紅的世界裡高舉武器,斷掉的思維突然短暫的連接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如果我就這麼死的話,伊佐那怎麼辦?Mikey又怎麼辦?
他們還可以在艱難接受了大哥的死亡以後,再接受我的死亡,然後如爺爺所說地那樣好好長大嗎?
死亡。
死。
死就是什麼都沒有。
回歸虛無,下沉,腐爛。
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
想活下去。
“Venti君!!!”
撕心裂肺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風十郎勉強偏了下頭,在鮮紅的世界裡,熟悉的身影奔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