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搖搖欲墜。
輸棋,疼痛,哥哥的受傷,伊佐那的阻攔。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讓人心煩和痛苦。
“别管我!伊佐那!!!”
風十郎用了勁,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勁一把甩開了伊佐那的手,在大家震驚又疑惑的視線中怒吼。
好痛啊。
“我也是東萬的!你别管我伊佐那!”
他沒有再管伊佐那錯愕過後飛速滑向猙獰的臉孔,迅速轉過身朝着被所有人關注的地方跑去。
“風十郎!!”
伊佐那瞋目裂眦,他緊跟着往前跑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後把身上的特攻服一脫,也跑入了戰場。
鶴蝶慌張的看着這兩兄弟之間的追逐,但他來不及細想也把特攻服脫了緊随其後。
作為裁判的天竺不能下場,但是脫了特攻服就代表他是一個人的名義參與的。
“哇哦。”
灰谷蘭在弟弟無奈的眼神中吹了個口哨,但他不想脫自己身上黑色的與衆不同的特攻服所以沒動。
灰谷龍膽:“...大哥。”
他歎了口氣也沒動。
斑目獅音左看看右看看也跟着站了起來,被阿餅拍到了一邊。
“在這裡呆着,管好下面人。”
阿餅跟去了。
“阿餅!”斑目獅音握了握拳,想着自己打不過讓自己忍了。
風十郎感覺心跳很快,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世界又變得緩慢。他靈巧的穿梭在互毆的人群中,避開向自己襲來的攻擊的同時,眼睛仍緊盯着高處。
一記用力的擊打正中Mikey的頭頂,風十郎踉跄了一下,他扶着地剛要起身,就被身後追上的伊佐那又拉住了。
“回來!風十郎!”
他将風十郎按在懷裡,将他的所有掙紮都控制了起來。
“沒事!Mikey不會有事。”
他不得不讓自己去說些安撫人的話,去咬牙切齒的看Mikey即将迎來的又一次勝利:“他站起來了,看。”
他擰着風十郎的下巴讓他去看高處,東萬的總長在腿上挂着一個人的情況下一腳踢向了面前一臉錯愕的一虎的太陽穴。
風十郎停止了掙紮,他剛松了半口氣就看着Mikey閉眼跪下了。
“!!Mikey!!!”
他要死了。
他會死嗎?
别死啊。
不能死!!
風十郎明明從沒有見過Mikey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卻對此十分害怕。
一切都過于嘈雜了。
芭流霸羅的小兵們喊着殺了Mikey橫沖直撞的爬向汽車堆成的小山,稀咲率領着自己的三番隊擋在Mikey面前說着由他們三番隊來保護總長。
那就是稀咲鐵太?
風十郎隔着老遠和山上的人對視,他看着那個陌生人安撫地向自己彎了彎嘴角,覺得自己無法思考。
然後這個看似友善的人被穿着芭流霸羅衣服的場地一棍子打飛了出去。
武小道和千冬兩個人慌張的擋在也被擊落下來的場地圭介面前,讓他冷靜,不要背叛Mikey君。
跪在高處的Mikey像是一杆孤獨的旗幟,沒有人能靠近,也沒有人能救他。
這樣的Mikey卻是東萬勝利的象征,隻要他沒輸,那麼東萬就不可能輸。
但是這不對。
哪裡不對?
哪裡都不對。
敵對的場地圭介,友善的稀咲鐵太,跪倒在地的無敵的Mikey。
“請冷靜下來!場地君!為了Mikey君!一虎君會死的啊!”
武小道又開始說着讓人聽不懂的話。
對了,還有羽宮一虎。
羽宮一虎在哪裡?
風十郎眼角看到了一點寒芒,羽宮一虎正沉着臉握着小刀向場地走去。
刀。
啊,又是刀。
他聽到自己内心這麼感歎,帶着了然和嘲諷。
他在殺了大哥後,還想殺了Mikey,現在又要去殺場地了。
腦袋裡的東西徹底斷掉了。
他這一次沒有甩開伊佐那,背後的人用了十成的力氣。
但是心頭的怒火猛烈燃燒,風十郎對着桎梏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耳邊吃痛到怒吼着自己姓名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風十郎再次向前,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他堪堪在一虎沖至場地身後時一把握住了那把小刀。
鮮血順着刀鋒留下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腦海中有什麼在狂笑。
就是這樣!
暴力!暴力!暴力!
反正下棋也一直在輸!
那就再也不下棋了!
暴力遠比下棋要輕松更多!!!
至少暴力不會讓自己疼痛,隻需要他人疼就好了!
這股子從剛才就存在的憤怒需要找到一個承受的人,面前的人是最好的祭品。
羽宮一虎會帶來腥風血雨。
那就讓他消失吧!
“你在幹什麼啊,一虎...”
風十郎的眼睛沒有焦距,他握着手中的刀鋒,生生将它從一虎的手中拔了出來扔到一邊。
“殺了大哥,找人攔我,把Mikey打成那樣,現在又要殺了場地。”
“你到底要幹什麼呀?”
“你這個膽小鬼。”
他說着自己從兩年前便得出的結論,對着面前人猛地揮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