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原諒他了?”
“永遠不會。”風十郎微微搖了搖頭,“但是......”
“但是?”
伊佐那的聲音開始變冷。
“......他不該這麼死去。”
風十郎的眼前又閃過了那張死去的羽宮一虎的臉,猙獰,痛苦,卻又帶着解脫。
“他不該?難道真一郎就該嗎?”
頻繁提起的真一郎的名字讓風十郎再次顫抖了一下,他将自己本來盤坐在地上的腿蜷縮了起來,讓自己保持在了一個能夠感到安全的姿勢上。
“沒有人該死。”
“我隻是覺得,這一切都該結束了伊佐那。”
“最近的事情好多,所有的一切都接踵而來,大家都該好好的緩一緩才對。”
“我和Mikey會讓這件事徹底結束的。”
我和Mikey。
這明顯的又把這世界分成雙胞胎兩個人和除此以外所有的發言,讓伊佐那額頭直跳。
他強迫自己不要讓怒火再度蔓延。
“我不管你要怎麼處理羽宮一虎,你說結束那就讓它徹底結束。但是就像我說的,在你傷口好之前住我這。”
“你今天才在Mikey和我之間選擇了他,那麼現在你該選擇我了。”
屋内安靜了下來,龍膽和獅音放牌的聲音輕不可聞,每個人都下意識的連呼吸都放輕了。
風十郎,Mikey和伊佐那。
他們現在是真正見識到這三個關系複雜的兄弟間的糾結了。
這其實是個隻要伊佐那和Mikey各退讓一步就能解決的問題。然而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想要服軟,都是強勢的隻知道将想要的東西握死在手裡的人。
但是在座的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因為大家都是這樣的人。
隻除了那個坐在伊佐那身邊被逼着做出選擇的人。
最年輕的職業棋士,最年輕的王座,本因坊,名人,日本圍棋界的新星。
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去努力握住些什麼,日本圍棋界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堆到他手上,隻要他能永遠坐在王座之上。
如果他不是有兩個哥哥,一個名叫佐野萬次郎,另一個叫黑川伊佐那。這個人應該是和他們這些進過少年院的不良完全沒有交集的存在才對。
灰谷蘭和坐在地上玩牌的弟弟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想到了自己很久之前堵過風十郎的那幾次交集。
一開始隻是好奇,因為電視上說着要創造一個隻屬于自己的圍棋時代的人實在是太酷了。
在真的見面後,這種好奇便成為了不爽。
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根本看不見他們,即使被堵了那張臉上也根本沒有表情變化。
“我是灰谷蘭,這是我弟弟灰谷龍膽。”
他們每次堵風十郎的時候都會這麼自我介紹,因為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有沒有好好記住他們的名字。
八成是沒有,因為他一次都沒有喊出過他們的名字同時也沒有報上過自己的。
在這麼自我介紹了幾次後,這對兄弟終于是喪失了耐心。
灰谷蘭在路上就和龍膽說,這次我們來把他打一頓吧。他說着這個提議快樂的就像在唱歌。
而作為大哥忠實的弟弟,灰谷龍膽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但是還沒走到小孩跟前,那個怪異的天才好像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們此次的來者不善。
在龍膽還沒反應過來時,大哥就被踩着臉仰倒在地,然後自己也躺下了。
他怎麼知道要把我們倆兄弟分開擊破的?而且還知道先解決大哥。
灰谷龍膽躺在地上看着俯視着他們倆的佐野風十郎想着。
那雙眼睛仍舊看不到他們。
他看着從自己嘴巴裡抽出的棒棒糖的情緒都比看着他們多。
“你們好煩啊不良兄弟,去幹點正事吧。”
腳步聲就這麼遠去。
“正事?什麼是正事大哥?”
“稱霸六本木?”
“聽上去很酷。”
然後他們便掀起了轟轟烈烈的灰狂戰争,接着被條子押着進了少年院,又被伊佐那揍得滿頭是包按頭叫了老大。
在搶走伊佐那信件,看到眼熟的名字時候他們還不以為意。
直到在伊佐那還沒搬家前的小公寓裡看到了久違的人。
“煩人的不良兄弟。”
“灰谷們。”
再到“蘭”和“龍膽”。
這不是有在好好的記住名字嗎?
“...好吧。”
聽着風十郎的妥協聲,灰谷蘭和灰谷龍膽一模一樣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樣的笑意。
他們兩個一如既往的喜歡特立獨行,就連加入天竺的要求都是他們的特攻服要是特别的。
要做人群中做顯眼的存在,要幹出番大事,就像那個在那麼小的年紀就能在電視上大言不慚的對着全日本人說出我要創立時代的佐野風十郎一樣。
現在伊佐那終于決定要把這個閃閃亮亮的人死死握在手裡了。
這間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對此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