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咲不善的聲音傳來,他又站在了Mikey身邊,如利劍般的眼神直直射向武道。
“這麼嚴肅幹嘛稀咲?你不就是在說這次的合作早就已經定下了,今天隻是簽個合同走個過場。”
場地也站了起來,他擋住了武道有些扭曲的臉。
“場地圭介。”
稀咲鐵太如裹含着蜜糖般親切地喊着他的名字,但是他說出的話卻如同金杯中的水銀一樣緻命。“十二年過去了,你仍舊對我抱有如此敵意,甚至不惜背叛讓你衣食無憂的東萬。”
“我沒有背叛東萬!”
場地圭介的情緒激動了起來,“我不會背叛你,Mikey!”
他看向了坐在前面一言不發的總長,他自進門後就沒有将視線分出個一絲一毫給他們所有人。
他的訴說自然也不會得到任何反饋。
“坐下吧,你的事情暫時按下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聽到了門外再次傳來的動靜,稀咲鐵太将注意力轉移了。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聚焦到了門口。
門被推開。
銀發黑膚的青年走在了最前方,他笑着剛進門就對着那雙并沒有看向自己的黑眼睛打招呼:“好久不見了,Mikey。”
伊佐那的身後跟着是亮金色頭發的風十郎,半披着頭發,腦袋後面紮了個揪,是和以前的Mikey君一樣的發型。
他将鼻尖整個埋進了圍巾裡,手縮在袖子裡,隻是伸出根手指輕輕推着伊佐那的背。
“擋道了,伊佐那。”
“進屋了别把自己裹那麼嚴實,風十郎。”伊佐那解開了弟弟的圍巾,搭在了自己的椅子後背上。他看着風十郎癱着個臉坐在了離主位最近的第一個位置上。“好了,别生氣了,隻是合作而已。”
所有人都看見那張熟悉的臉上閃過了絲嘲諷。
“我讨厭極道。”
他低聲說着,從口袋裡翻出了根棒棒糖塞進嘴裡,便靠在椅背上望向了天花闆開始發呆。
被弟弟擺了臉的人一點沒生氣,伊佐那隻是揉了揉風十郎的腦袋,示意天竺的幹部們陸續就座。
他自己也坐在了那U型桌前方,Mikey旁邊空着的椅子上。
“好了開始吧,合同拿出來,稀咲。”
他敲了敲桌子将房間裡衆人的視線吸引到了自己身上,除了坐在身邊的Mikey。
武道發現自從Venti出現後,Mikey君就沒有再看過天花闆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保持着跟之前的他一模一樣姿勢的人身上。
而且——
武道看着風十郎被揉亂的劉海,發現那道猙獰的豁口疤痕不見了。
并且他沒有再揉腦袋了。
過去的風十郎自從那次事故後時不時就要按他的額頭。
他的頭疼治好了嗎?花恒武道有些開心,這是他在未來得到的唯一好消息了。
“讓天竺做東萬的白手套,沒想到你讓渡了這麼多權利啊,Mikey。”
翻着合同的伊佐那調笑着看向一邊直接将文件翻到最後簽下姓名的的Mikey。
合同内容之前早就發到過他的郵箱裡确認過了,但是伊佐那就是單純的想要Mikey不爽一樣,開口刺他一下。
被他話鋒直指的人沒理他,他簽完字把筆一扔就繼續仔細看着那張有段時間沒近距離見的臉了。
伊佐那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他開始散發出好久沒有過的殺氣。
稀咲及時打斷了即将失控的場面,他笑着說道:“橫濱天竺這個慈善組織整個日本社會都有所耳聞,我方可以為此提供大量資金,這是個雙赢的合作。”
“如果沒什麼問題就簽字吧,伊佐那。我方——”他滿意的看着伊佐那無所謂的擡起了筆,剛想再訴說下東萬的退讓讓這場合作完美落幕,就聽到了椅子劃過地面的聲音。
“啪。”
風十郎滑着凳子過來輕輕打開了伊佐那要落筆的手,他一把拽過了伊佐那手上的合同書從頭到尾翻閱了起來。
“我早就發到你郵箱裡了,你現在才看嗎風十郎?”伊佐那撐着腦袋看着弟弟用極快的閱讀速度把包含着多個補充條例的合同迅速看完了,“大家都确認過了,不會有問題。”
他将筆轉了個花安撫道。
“唔。”風十郎看完了,他将合同翻到了中間指着其中一條面向伊佐那,“甲方承諾借調人員于乙方時,自願放棄對該類人員的指揮權,但仍承擔其造成的一切法律後果。”
“你這個乙方要這部分人員幹嘛?”
“以防萬一。”伊佐那移開了視線,然後聽到風十郎咔擦的咬碎了嘴裡的糖塊。
風十郎:“以防什麼萬一?”
“你在明知故問嗎本因坊?”一直托着腮注意主位附近動向的半間開口,“我們是你讨厭的極道,還能是什麼?”
看來這個人一直記着風十郎剛進門時嘟囔的話。
被打斷了交談的風十郎不爽的側頭,他看着面前這個陌生人:“你誰啊?”
“我?”
被提問的人指着自己,明明他的嘴角還挂着笑意,武道卻覺得這個人有些傷心,“我是半間修二,如你所見,是——”
他的自我介紹還沒有結束就被風十郎打斷了。
“我問你是誰,隻是在告訴你别□□的嘴,而不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對你不感興趣,無用的信息不配占據我的大腦。”
他說着冷酷無情的話,那雙在座的人都非常熟悉的黑眼睛裡,映不下除了天竺以外的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