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握着自己的那把槍,走向了坐在被綁在那裡的三個倒黴蛋。
“場地,你背叛了東萬。”羽宮一虎看着自己最好的夥伴。
“我沒有,一虎。”場地回答的非常堅定,“我隻是為了趕走稀咲。”
“稀咲也是東萬的一份子。”
“他不是!”
場地激烈的反駁着,他深吸了口氣平複了情緒後朝一虎露出了微笑,“一虎,你殺了我也沒有關系,但是把武小道放了吧,他沒有背叛,我和千冬做的事情和他沒關系。”
“是嗎。”羽宮一虎沒有動,“放了他條子也要抓他。”
“?”
“警方在前日收到了一份匿名舉報錄像,東萬幹部花恒武道指示下屬殺死了一般民衆橘日向。”他說着讓花恒武道渾身發寒的話語。
武道顫抖着聲音發出疑問:“你說...什麼?我殺死了日向?”
“你隻是被利用了武小道!”另一邊的松野千冬大喊,“稀咲利用了你,你并不知道要殺的人是誰!”
很明顯,他也知道這件事情。
他和場地哥一起将這件事瞞了下去。
但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秘密隻要被第二個人知道那就永遠稱不上是秘密。
“那也是我...”武道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他的牙關顫抖的碰撞,巨大的負罪感湧上心尖。
但是羽宮一虎沒有理會他的痛苦,他隻是依舊注視着這個即将死去的人:“三谷已經被處理了,阿帕和Smiley是否背叛我還在核實中。”
“場地,你知道我不能再背叛Mikey,對不起。”
他舉起了槍。
“記得把武小道放了。”
羽宮一虎在自己最好的夥伴的微笑中扣下了扳機,然後緊接着又對着松野千冬做下了相同的操作。
他走到低垂着頭仿若失去靈魂的花恒武道身後,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你走吧,希望你能在黑川伊佐那來之前離開,畢竟場地希望你活着。”
但是他沒有得到回應,椅子上的人仍舊垂着頭,無聲的流淚。
“我到此為止了。”
武道喃喃自語道,“我無法拯救所有人,一個活了另一個總是會死,我放棄了…”
羽宮一虎便沒有再理這個人了,他轉身走向還坐在沙發上的那個青年,牽起了他的手。
“跟我來風十郎,别在這等伊佐那,全是血腥味,怪難聞的。”
風十郎随着他的動作起身,在路過椅子上的那兩具屍體時停住了腳步。
他長久的站在原地,視線裡隻有那個黑色長發低着頭的屍體。
他不在那裡,他的靈魂已經變成飛鳥,略過森林與雪原,奔襲至天邊的黎明。
啊啊,這充滿了死亡與殺戮的世界。
他拽出了自己的手,走了過去。
手指觸碰的皮膚是屬于死人的沒有溫度的冰冷,風十郎捧起了那張面含微笑死去的臉。
他輕聲呢喃着:“原來真的有人笑着去死的。”
腦海中有什麼在飛速劃過,黑色長發的少年笑的青春肆意。
“Venti。”
他站在河對岸喊着,然後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少年走在一條狹窄的小道上,路兩邊是飛揚的花海,而路沒有盡頭,它綿延至無限遠。
所以他隻是不停的往前走着,輕撫着路邊的每一朵花,側頭了無數次卻從沒有回頭看一眼來時的道路。風十郎看着那背影慢慢縮小,直到成為一個模糊的黑點,他最終消失在了這條孤獨的單行道上。
“是誰啊…”
有什麼東西從臉上滑落。
風十郎碰了碰自己的臉,發現那竟然是淚水。
“他是場地圭介。”
潮濕的手被坐在一邊的人握住了。
花恒武道也在落淚,他看着面前這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麼的人,覺得自己不能就此止步。
“太糟糕了是不是,Venti?”
“所以我還是要再度啟程。”
“這也許不會是最後一次,但我相信我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Venti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之前電梯裡的Mikey君是你的雙胞胎哥哥,你們曾經如此親密。”
他感到自己握着的手正在往後掙脫,他不得不加重了力度:“不記得剛才死在你肩頭的是半間修二,我記得他曾經把相機借給你,還給我們拍了照。”
“我不想聽…”
風十郎往後仰着身體,他的臉上逐漸開始恐慌。
羽宮一虎剛要上前阻止,就被武道看向他的眼神阻止了。
“請不要阻止我,一虎君,就當是最後一次為了場地君。”
他站住了。
“旁邊的是場地君,他是你和Mikey君的童年玩伴,你們肯定在一起相處了很長時間。”他兩隻手都握了上去,武道向前傾着身子,他落着淚綻開笑容。“那邊那個是羽宮一虎,他剛才殺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這些人過去的Venti都會想救的,我也想救,我想救的好多,我想救日向,想救你,想救Mikey君,想救所有人。”
“閉嘴,我不是什麼Venti…”
“風十郎。”武道順着他的意改變了稱呼,“讓我去改變這個未來,我知道你還在。”
“因為你在哭不是嗎?”
他在那雙靜靜流淚的眼睛裡看到了十五歲的少年人,他奄奄一息,正在被現在的自己親手扼殺。
拜托了,武小道,救救大家,救救Mikey,那雙眼睛如此祈求。
“然後我就回來了。”
武道喝完了最後一口熱可可,他笑着在安靜的桌前開口:“看,Venti!即使你什麼也不記得,你也真的還在那裡。”
他指着風十郎的心髒,說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