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互相瞪着對方,他們間的電火花噼裡啪啦的炸裂,讓武道坐立不安。雖然聽到稀咲即将被除名的消息很讓人開心,但是吵架的兩個人卻又讓他想起了最初的那個未來。
“别吵架啊,Venti,Mikey君。”
他無措的弱小發聲。
“你現在不許開除他。”
風十郎翻了個白眼,他一把奪過了Mikey手上的手機。
“?”
這還是風十郎第一次對Mikey發号施令,這讓一向命令别人得心應手的人感到了錯愕。
這對雙胞胎就像是坐在跷跷闆上的兩頭,一個掌握着主動權,另一個便會主動退讓。牢牢把持着重心的那個一直都是Mikey。
但是就在剛才,總是更加接近天空的那個往下沉了沉。
“生氣了?”Mikey起身,他湊到風十郎邊上小聲問着。
“沒有。”風十郎把編輯到一半的短信一鍵删除,他坐了下來,扯了扯Mikey的衣袖讓他也坐下。
他又要開始動腦子了,明明他之前剛下定決心在得到更好的治療前,他丁點疼痛都不想感受了。
自從那場耗盡了他心力的棋賽後,風十郎的頭腦比從醫院出來後更加模糊了。世界在他眼裡變得遙遠,細節、秘密、詭計那些曾經清晰可聞的東西被濃濃的迷霧所遮蔽。
風十郎靠自己從湖底掙紮着探出腦袋,卻發現外面的世界是一片冰天雪地,腦中的棋盤被徹底凍結,他隻能閉上眼睛将自己蜷縮起來,什麼都不去想的等待赤井秀一為他指出的明天到來。
但是現在确實不是逃避的時候。
“我有些想要知道的東西。”風十郎将自己開始發燙的腦袋靠在了哥哥的肩膀,“青宗和可可,伊佐那應該和他們說了什麼。”
“我要自己去看他們背着我幹了什麼,未來柴大壽的死絕對也和他們有關系。”
“你現在把稀咲除名,他們絕對會發現我知道了,伊佐那還可能會騙我,我現在都分辨不出來他究竟有沒有在騙我。”
他閉上了眼睛,再次将自己沉入黑暗,感受到Mikey揉了揉他的太陽穴。
“就當我們今天不知道這事,讓知道你們來找我的人都不許外傳。”
他握着胸前的棋子,睜開眼睛:“先确認青宗和可可幹了什麼糟心事,再讓稀咲鐵太滾出東萬。”
他持着自己的白子輕點了下Mikey胸前的黑子,側頭看着那個一直将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兄長:“然後我們去找伊佐那。”
風十郎站起了身,他用Mikey的圍巾将自己的脖子纏的密不透風。
“我不相信伊佐那真的對艾瑪做了什麼,他肯定知道如果他這麼做了那麼我将永遠不會原諒他。”
“我對伊佐那的重要性,就如同我對你一樣,Mikey。”
風十郎看着同樣站起來的哥哥,他勾了勾唇角,上前擁抱住了這個生悶氣的人。
“不用擔心,那個未來不會再出現了。”
Mikey:“那你今天回家嗎?”
他隻問着自己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說好了在傷好之前都住在伊佐那那裡的。”風十郎沒有同意,“在真的有證據證明伊佐那與這一切有關之前,我不想言而無信。”
對此Mikey忿忿的對風十郎嘀嘀咕咕:“你傷好的總是這麼慢,而且之前你答應我每天都讓我見到你的。”
“那都怪你之前讓我生氣了。”
“明明是你先撒謊的。”談到撒謊Mikey就又想起來了,“你還沒說你之前在撒什麼謊,這次的未來是不是說明你治腦袋的時候出差錯了?”
“你不許去了!”
“……”看着好不容易揭過的事情再次被提起,風十郎頭大的就想要逃跑,卻被扯住了圍巾,這讓他寸步難行,“不會有事的!他們都說了已經臨床過了!而且我不想再疼了!”
他像拔河一樣拽着Mikey手裡紋絲不動的圍巾。
“唔——”Mikey沉思了一會又說,“那先把你撒謊的事情說清楚。”
“我沒撒謊。”
扯了一會兒發現沒結果的風十郎放棄了,他擺爛的站在原地發了好一會兒呆,在感覺到店裡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在他們三個僵持的身影上時,妥協的開口,“等這件事結束了我跟你說!”
“你說的。”
Mikey滿意的放開了手。
“我回橫濱了。”
風十郎沒好氣的剛要轉身,又想起了什麼看向武小道:“武小道你現在就當你自己一個人要去改變那個未來,稀咲鐵太喜歡橘的話,那他不可能不認識作為男朋友的你,他肯定會對你有意見,他會有動作的。”
“這場棋局我絕對會赢。”
在武道難得看見說話這麼直接的風十郎愣愣點頭時,Mikey笑出了聲,他上前勾住了兄弟的脖子,随着他一起踏出店面:“你怎麼不對伊佐那這麼硬氣,Ven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