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以為我是Mikey的影子,但是那天晚上我發現自己不是。”稀咲鐵太又上前了一步,“你才是。”
“...你到底想說什麼?”風十郎暫時打消了離開的念頭,他提了提肩上的書包倚在了牆上。
“你應該知道Mikey告訴我的那件事,他讓我引導他内心的黑暗,我覺得我做的很好,我可以做的更好,我能讓你們兩個比現在更強大。”
“Venti,風十郎,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風十郎瞪大了眼睛,他像是才認識稀咲鐵太那樣把他從頭打量到腳。
他開口确認:“你以前認識我?我不記得我見過你。”
“我一直有關注你。”稀咲鐵太還是很早之前的那句說辭。
“是嗎。”
風十郎隻是定定的看着稀咲鐵太,他沒有對他口中的說辭做出反應,隻是回答了他之前的那句請求。
“我不需要變得比現在更強大,我隻要能一直下圍棋就可以了。”
“那——那——”稀咲鐵太的嘴巴開了又合,他開始在腦中組織更好的語言,為了他想要的更好的結果。
“我一個人是發不了光的...”
“那關我什麼事?”
風十郎說出這句話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很久之前也是這麼對着窮途末路擋在他面前的青宗和可可說的。
當時被這麼說的兩個人,一個天天窩在真一郎的摩托車店裡自閉,另一個則是半隻腳踏入了黑暗差一點被金錢吞噬。
但是那時的風十郎之所以會管他們不過是為了讓真一郎放寬心罷了。
這個能讓他退讓所有的人已經不在了。
所以風十郎并不準備照顧眼前人的情緒。
他這次真的準備離開了。
“天狗本因坊!”
稀咲鐵太的憤怒的喊聲在身後傳來:“我會擊垮東萬的,你會為今天的拒絕後悔的!”
風十郎費解的扭過頭,他不理解這個人怎麼突然就生起氣來了:“其實如果你真的能堂堂正正的打敗Mikey的話,我也無所謂的。”
他這副不在意的模樣讓稀咲鐵太更加憤怒,他咬緊了下唇,血腥味瞬間蔓延至整個口腔。但是疼痛令他瘋狂的大腦平息了一些。
他開口:“你之前說如果我做下無法挽回的事情就将我送進少年院。”
“在你看來什麼算是無法挽回的事情?”
“......”風十郎眨了眨眼睛,他瞬間警惕了起來,“你要幹嘛。”
“你要是敢對艾瑪下手,我就殺了你稀咲。”
“她要是受到一點傷害,不管是不是你幹的我都算到你頭上。”
“我會讓你比死更痛苦。”
他毫不客氣的威脅。
這刺骨的殺意令稀咲鐵太心頭的郁氣舒緩開來。
“所以你還是有在意的東西的。”
“說的也對,兄弟和妹妹,你和Mikey在乎的東西也都相差不大。”
話音剛落,他就被人掐緊了脖頸,狠狠地掼至了牆上。
在他面前的現在是一個殺氣四溢的野獸,稀咲像引導Mikey内心的黑暗那樣輕易地将風十郎藏的極深的東西也牽引至了懸崖邊。
“佐野...風十郎。”稀咲鐵太斷斷續續的咀嚼着這個名字。他的脖子被捏的生疼,氧氣一絲一毫都無法順利的進入肺中。但他絲毫不在意,他也死死握着風十郎的手腕,讓自己的臉貼近了這位日本圍棋界的年輕王者。
“我不殺她,放心吧。”
他對着風十郎的耳朵輕聲呢喃着,感受到在自己做出承諾後脖子上的桎梏便猛地一松。
稀咲俯在風十郎的肩頭,笑聲混雜着咳嗽從他的嘴裡飄出。
“你和Mikey都很強,又耀眼又強大,閃閃發光的。”
“如果是之前的你的話,我也許會就此放棄吧。”
“但是現在我要再試一次。”
他被風十郎拽着頭發硬生生的扯到了一邊。銀發黑眼的少年根本沒有在認真聽他的講述,他在确認稀咲鐵太真的不會對艾瑪做出什麼後便不想在這個奇怪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所以稀咲鐵太隻是徒勞的将自己靠在了牆上,他揉着自己痛到骨頭裡的脖子對着那個背影大聲說道。
“我會讓你的光反射到我身上的。你不使用我的話,就讓我來使用你。”
可惜直到他将這句話說完,稀咲都沒有看到那道身影露出絲毫的停頓,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把這話聽進去。
稀咲鐵太低聲嗤笑了一聲,他轉頭看着才從另一邊的拐角冒出來的半間。
“現在出來也太晚了吧,半間。”
“我可不想打擾你們。”被喊到的人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不過你好自信啊稀咲,即使是現在的本因坊那也還是本因坊哦~”
“他已經不如以前了。”稀咲鐵太聳了聳肩,他雙手插兜往風十郎離去的相反方向走去。
“我要赢過他。“
“我總得赢他一次。”
“我會赢過他的。”
他說着一句比一句堅定的話,就像是在重複着什麼隐藏至深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