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道回到了未來,屬于12年前人們的故事終究得自己親自譜寫。
風十郎拖着伊佐那回到了佐野宅。
“過幾天還要收拾行李,你難道要我拎着大包小包再去橫濱接你嗎!”他對此振振有詞,伊佐那便無奈妥協了。
他們在宅子的二樓好不容易清理出了一個房間,就在風十郎房間的隔壁。
Mikey對此很不滿:“讓他睡庭院。”
他說着不切實際的話,但卻仍幫忙搬運着屋子裡的雜物。
累了一個白天的風十郎覺得自己要斷氣了,他攤在沙發上本來隻是準備眯上一會的,沒想到就這麼直接睡了過去。
他在輕飄飄的雲朵上漂浮,伴随他快有半年的頭疼竟就這麼離他遠去。
風十郎睜開眼,看到了真一郎微笑的臉。他渾身泛着金光,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
那些因為在做夢而被忘記的未來争先恐後的從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你要離開了,真一郎。”風十郎朝着大哥伸出手,被緊緊的握住了。
“是的,我要離開了。”
“是因為我在那個未來擅自死去了,所以你才耗盡了自己的所有,讓武小道回到那個他原本無法回去的未來是嗎?”
真一郎微笑,他沒有說話。
于是風十郎便知道自己猜的沒錯,随着頭疼的消散,那些過往機敏的自己又再度短暫的回來了。
他喜歡思維敏捷的自己,好似世界上沒有什麼可以難住他。
“這是我的夢嗎?”
“你可以當做是的。”真一郎低下頭,他貼着弟弟的臉頰閉上了眼,“十五歲了,要好好長大啊。”
“我會的。”
“别再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
“嗯。”
“把自己看的再重要些。”
“嗯。”
“去吧。”
“去哪兒?”風十郎一把抓住了真一郎的手,“要醒了嗎?”
“不,你隻是要再去做一場夢。”真一郎看着親愛的弟弟從雲端墜落,看着他落到了自己的遺骨之上。
你要去做那條銜尾蛇,去咬住自己的尾巴,然後填補上時間中空缺的那一塊。
佐野風十郎穿越到另外時間線上的時間點是跟随着花垣武道而定的。在上一次中,快死了的風十郎最終站在了佐野家的墓碑前,那天是8月13日,雖然是真一郎死去的日子,但恰好是武道選擇的回到未來的日子。
他也并不是因為太過思念大哥而出現在墓園的。他在那裡,是因為他自己本就埋在那地下。
随着花垣武道的穿越,他來到了未來十二年後的自己的位置,與之相對的,風十郎也被真一郎牽引着站在了相同時間的已經死去的他自己的骸骨之上。
這隻是一種杯水車薪的嘗試,然而時間的殘酷确實不容任何人知曉。
風十郎最終在夢中撈起的隻有那些零碎的不重要的閃回。
但這次必定是最後一次了。
真一郎已經徹底成了佛,他之所以還能這樣見到風十郎不過是為了時間線可以得到完整地補完。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問題沒人能回答。
佐野風十郎腳踏實地,面前的是熟悉的佐野家之墓五個字。
1月8日,是武小道回到未來的日子。
風十郎看着自己身上已經是開春的衣服,發現自己竟一點都不冷。
真一郎要我來再做一場夢。
他想着在自己在上次的未來裡看到的阿若,死去的Mikey,和瘋狂的不允許他踏出公寓半步的伊佐那,不覺咽了咽口水。
風十郎掏着自己的口袋發現自己身無分文後,他往佐野宅走去。
15歲的少年在路上蹦跳着敲了敲自己一點都不疼并且思維迅速的腦袋,作出了個可能會被真一郎猛敲腦殼的決定。
我要去找個棋室窩到2月22日。
找Mikey的事情等我的腦袋疼了再說。
這樣聰明的腦袋不全部用來下圍棋實在太可惜了!
風十郎熟門熟路的推開了佐野家的大門。發現這一次的家裡卻是有人經常打掃的樣子,但是卻沒有一點人居住的痕迹。
因為艾瑪還在。風十郎立刻便知道了變化的原因。
他沒脫鞋子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有一瞬間以為夢醒了。房間裡和他在睡覺前看到的一模一樣,協和号,棋盤,漫畫書都擺在原來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是,桌子上擺着一條鍊子。
風十郎不自覺地撫摸着自己的胸前,發現鍊子中間的竟是一顆黑子。
“.....”
風十郎拎起鍊子,那些被他刻意扔到一邊的情緒差點要将他淹沒,于是他迅速地将這個鍊子放回了原位。
混蛋Mikey竟然把我扔掉了!
他搖了搖腦袋讓自己不要再去想些那些悲傷的事。風十郎打開了自己的衣櫃,發現裡面的衣服也被人随着時間的增長而填充着。
就好像他有在好好長大,而不是死在了國中畢業前。
悲傷的情緒怎麼也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