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日本圍棋已經落後于世界了。”
風十郎随口回道:“你和亮也不行嗎?”
“我們不适應與世界的交鋒,相比之中韓,日本圍棋太慢了。”
“圍棋界的前輩們早就反應過來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新生代越來越少了。”
就像是天意一樣,飽含着期待的少年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隕落了。
在他獲得三大頭銜的時候,日本圍棋界開心的像是自己的孩子誕生了。所有人本來都在擔心他的腦袋被砸了以後會對他的計算帶來影響,但是他還是赢了,雖然滿臉都是血但還是赢得漂亮。
然後他就宣布要去治病了。
治病也好啊!
有治療方案那就更好了!
日本圍棋界做了他們能做的一切,他們幫他請了假,向公衆做了彙報,就等着他四月份一到被塞進醫院,然後一年後還給他們一個嶄新的和以往無異的天才棋士。
但是他們甚至沒有等到四月。
子彈穿透了佐野風十郎的頭顱,也崩裂了日本圍棋界的計劃,那些圍繞着佐野風十郎進行的宣傳和榮耀都迅速凋零了。
你還活着的話該多好,你和那個中國的柏清間的對決絕對會是世界最偉大的棋局之一。
進藤光沒有說出這句話,他收拾着棋盤上的棋子朝着比他小13歲的少年微笑。
“好啦,那你就在22号前住我這,電腦給你随便玩,錢我放在這邊了,不夠找我要。”
“我去給你買幾件衣服和手機吧,免得出去别人以為我虐待你。”
在跟AI厮殺的風十郎敷衍的舉起了手揮了揮:“好的。”
他就在進藤光這裡住下了,并在沉迷電腦五天後被人按着腦袋推出了門。
“去呼吸一些新鮮空氣。”現任本因坊無奈的看着像是網瘾少年的風十郎,覺得自己好像養了個兒子。
我以前怎麼沒有覺得Venti這麼幼稚?他扪心自問卻發現自己已經記不起他們以前的相處了。
“我想下圍棋。”
風十郎扯着門不想離開,被進藤光拽着帽子提溜開了。
“每天兩小時外出,不然我要給電腦上鎖了。”他冷酷無情的關上了大門。
風十郎憤怒的敲了敲大門發現無人回應後,隻能作罷。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在路上閑逛,發現自己站到了佐野家的大門前,這棟宅子沉默的立在這裡,依舊是空無一人的狀态。
風十郎歎了口氣,他沿着之前艾瑪追着自己的道路來到了那個八百屋前。
“水谷前輩。”他站在門口喊着,看到裡面有個陌生的男生兇神惡煞的看了過來。
“你誰啊?找雫什麼事?”
黑發黑眼的男生俯視着面前這個少年。
風十郎眨着眼睛将面前的人打量了一遍,難得清晰的再次獲得了人物标簽。
真是久違的體驗。
他将不合群,幼稚,喜歡水谷雫,重視朋友等印象揮去,朝着對方友善的點頭。
“學長好,我是新學期在松楊高中就讀高一的黑川萬次郎。”
“叫..叫我學長嗎?”被喊了學長的人臉紅了,他嘿嘿地晃了晃身體,但還是很警惕,“那你來找雫幹嘛?”
“因為我現在沒什麼朋友。”
“沒...沒什麼朋友啊。”
銀河戰艦被擊沉了。
男子高中生一把握住了風十郎的手:“沒什麼朋友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從今天起就是朋友!我是吉田春!”
“别學習了,我來帶你去捉昆蟲!”
他剛要用勁拖着風十郎進了室内,一轉頭就看到了像看智障兒童一樣看着自己的水谷雫。
“春,放手。”
“......”
吉田春瞬間放手。
風十郎将這兩個人從左看到右,再從右看到左隻覺得好笑。
又是一對不同于艾瑪和Draken的情侶。
“好啊,我每天有兩個小時超級無聊,難得我最近身體好些了,去捉昆蟲當然可以!”
沒有疼痛的腦袋讓他每天都仿佛行走于雲端,又是在夢中,風十郎難得放任自己的情緒飛舞。
“黑川君,你不用遷就他,春隻是個笨蛋而已。”
女生擺了擺手。
聽别人叫我黑川君真奇怪,風十郎聳了聳肩:“前輩,之前那個金色頭發的女孩子又來找過你了嗎?”
女孩子?
水谷雫疑惑于風十郎對那個成熟女性的稱呼,她點了點頭:“嗯,和她男朋友又來了一趟,我說了沒看到。”
“所以你們還是認識。”
“怎麼還沒結婚。”風十郎嘟囔着,抓了抓頭發回答,“但她找的确實不是我。”
“不說這個了,之前借的帽子還你。還有高中的教輔書可以給我列個單子嗎,我去圖書館找。”
“哦!”聽到是學習上的事情,水谷雫的眼睛亮了,她對一切喜歡學習的人都抱有極大的善意,“我給你整理一下吧,你等等,哪家輔導班好我也可以給你推薦。”
“謝謝。”風十郎微微鞠躬,被吉田春勾住了脖子。
“那現在可以去找冬眠的蟲子了嗎?雫,雫!我可以帶他去找昆蟲嗎!我是學長哎!”
頭大的女子高中生揮了揮手,示意在她面前吵吵的吉田春趕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