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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十年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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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呗。”周瞳撂了件衣服就二人一起出去。

應不塵進學校拿試卷,周瞳看他八百米似的跑進去八百米似的跑出來,氣喘籲籲的。

“急啥呀?”周瞳問。

“我就怕我一出去你又不見了。”應不塵說,“心裡慌的很。”

“慌什麼,”周瞳說插着兜說,“你不是說特了解我嗎?了解還慌?”

“我覺得你這人特别扭,”應不塵說,“你别扭得有時候太不講究。”

“怎麼講?”周瞳問。

“我說不清楚,”應不塵說,“反正你比以前膽小了,以前我覺着你天不怕地不怕的。”

“拐着彎的說我懦夫呢?”周瞳問。

“從前你來我們學校,你跟個孔雀似的溜達,現在路過了也不來看我,”應不塵說,“我搞不明白。”

“那你不是大了麼,”周瞳說,“而且我特麼的,我這個身份是吧,我這個,多少還是得自己注意點兒。”

“你啥身份?”應不塵說,“你啥身份了,從前我小的時候,咱沒有錢,我交了學費沒有課本費,不好意思跟你跟汪奶奶說,我想跟同學合着看一本,同桌也不給我看,鬧到你那兒去了,你跟我說,我會心疼人這很好,但是不是自己的挑子别往上撂,你說都得人窮志短,但是别看輕自己。”

“你現在就是在看輕你自己。”應不塵說,“我早發現了,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都忘了。”

“我那是窮橫。”周瞳說,“那教孩子嗎,那咋整。”

“那就我再教回去,”應不塵說,“你當孩子,我重新再帶你走一遭。”

周瞳說,“我教的孩子。”

“這麼好呢?”

周瞳說不上來有什麼東西湧到嗓子口了,糊得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這你學校,有啥吃的。”周瞳問。

應不塵指着對面一家,說,“炒飯,你吃不?”

“吃呗。”周瞳跟應不塵坐下了。

應不塵看了一會兒,說,“倆牛肉炒飯。”

老闆笑着說,“今天你不吃最便宜的啦?你這孩子,家裡這麼有錢,還這麼節儉,我家孩子真是跟你沒法比。

應不塵說,“我不是節儉,我是摳。”

周瞳擦着筷子,說,“你摳得都馳名了嗎?”

“攢起來,都給你。”應不塵擦着桌子說。

“前兩天,你爸還來我這兒等你呢,”老闆開大火炒着。

“噢,不用理他。”應不塵說。

“他找你還有啥事兒?”周瞳問。

“誰知道他,”應不塵說,“别理他。”

炒飯上來了,周瞳反正也吃不出鹹淡,說,“你這次大會開完就考試了,考試了就放假了是不。”

“嗯。”應不塵說,“帶我上哪兒玩去。”

“你考得好出去玩,考不好讀書去,”周瞳嚼着飯說,“你上回不是跟我說你學校裡考第八還是幾來着麼。”

“這學校本科上線率一般,比這好的還有三個學校,這個學校錄取分數不太高,我缺考一門才是第八。”應不塵說,“我先買的房子,再定的學校。”

“為啥不買好學校邊上的啊?”周瞳問。

“那邊過去車站太遠了,耽誤我時間。”應不塵說,“我有正事兒呢。”

“我問你個問題啊,”周瞳停了筷子,說,“你咋讀的書啊?我都鬧不明白,小時候好像也就那麼回事吧。”

“不知道,”應不塵低着頭吃飯,說,“汪奶走前跟我說了,隻有讀書是我的出路,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得我讀出去,走出去,咱兩才能不一樣。”

“讀不死,就往死讀呗。”應不塵擡起頭,“不然,我拿啥跟你說我要當個男人?拿不要臉啊?”

應不塵掰着手指算,“我呢,汪奶走的時候給咱兩留了一筆,當年汪奶遷墳了,我在他們戶口本上,那個白房先生幫忙,又給了我一筆,然後你在宜華那屋裡,給我留了點,你進去之後,黃師傅找了戰友重新談了面粉廠工人的賬,摳了一筆出來給我,出來這裡,我又敲李泥鳅竹杠,最開始一個月敲五百,到最後一個月敲兩千,除了買的房子小車,給你的存折隻是房租,我還有一筆。”

“你要死,”周瞳不可置信地說,“你這麼有錢?”

“财迷。”應不塵說,“那本存折留着呢,你萬一想幹點啥弄點啥的,應該也夠。”

“我用不上錢,就學費呗,”應不塵吃光了最後一口,說,“我說了,我不想你再為錢發愁。”

“還有,”應不塵擦擦嘴,說,“你樂意買衣服買呗,現在穿的咋這麼實惠。”

“我這是咋了嘛?”周瞳看看自己的衣服,說,“不是挺好。”

應不塵駝着背,說,“從前那臭美的勁兒呢。”

“我都多大年紀了,我還臭美。”周瞳說,“快三十了好不?”

“那咋了。”應不塵說,“買去。”

周瞳說,“你說我幹啥,你自己天天就穿這個,你咋不心思自己買呢?”

“我青春,我十八,”應不塵說,“我穿啥都好看,年紀在這裡擺着呢。”

“行行行,你青春,”周瞳給了錢,兩人往外走,“我看你幹的事兒,壓根不像十八的。我十八的時候我還給人洗頭呢。”

“你十七洗的頭,”應不塵說,“十八都進面粉廠了,十九跑大車,二十開的公司了。”

“你記性好,我不太成。”周瞳說,“記不清楚了,太遠了。”

“我記得就行了。”應不塵伸手。

周瞳拉住了他,“膩歪勁兒吧,大老爺們哪有這樣的。”

“我就這樣。”應不塵說,“别人多看你一眼都不成。”

“别稀罕了,”周瞳說,“白給别人都不要。”

“我不樂意聽你這麼說,”應不塵說,“我在學校門口剛跟你說完,你以後别說了。”

周瞳看他的臉,“咋又生氣了祖宗。”

應不塵扣着他的手指,說,“累,想回去洗澡。”

“背你走呗。”周瞳說,“上來。”

周瞳背着應不塵走,“你那會兒,去野炊,回來就睡着了,那會兒你還小,我背着你也不重。”

“嗯。”應不塵圈着周瞳的脖子,閉着眼睛聽他說。

“我想聽你說進去的事情。”應不塵說,“那段我是空的。”

“我剛進去的時候煩死了,你不是說我沒骨頭麼,我進去就這坐啊站的,就叫人訓歪了,吃東西倒是還好,反正沒鹽味,睡覺不關燈真是要命,我老晝夜颠倒的,睡也睡不着。”周瞳慢慢說。

“你睡不着,想什麼?”應不塵問。

“想你呗,想誰。”周瞳說,“我就想走前沒給你養個小狗陪着你,那會兒我弄死了你一隻髒兮兮的小雞,你哭慘了。”

“你在裡面知道我喜歡你嗎?”應不塵問。

“這我哪裡知道。”周瞳說,“你出來劈頭蓋臉的給我整得被雷轟了一樣。”

“那你現在喜歡我嗎?”應不塵在他耳邊問。

“最開始真是要命了,”周瞳說,“煎熬,舍不得你,甩不開你,不知道咋辦。”

“日子不好過的時候總會,”周瞳看了邊上的應不塵一眼,“心思多,憋的難受,覺得全世界都欠我,感覺我啥也沒幹呢,我怎麼就弄成這樣,跟特麼做夢似的。”

“那你現在喜歡我嗎?”應不塵又問。

“我覺得這事兒很複雜,”周瞳說,“但是沒辦法。”

“什麼沒辦法?”應不塵問。

“我拿你沒辦法,我拿我自己也沒辦法。”周瞳說,“想不通的那些事突然就通了,你給我拿那杯子的時候,我就想起來那會兒公司要起名的時候,本來亂七八糟起了一堆讓我挑的,我自己想的那一個。”

“那會兒我還想呢,過個六七八年光景的時候,咱兩還能不能同程,我當時覺得沒啥問題,你要跟我享福了。”周瞳說,“結果過了六七八年,我跟你的同程換路數了。”

“你的瞳哥呢,估計就這樣了,”周瞳說,“但是我也沒悔過,當老闆也沒啥好的,我那會兒當上了才愁死了,我出來的時候就想,有點錢,買車子買房子,現在人都有那些,我有了我就知足了。但是我出來齊活了,你說招不招笑。”

“你會覺得沒出息嗎?”周瞳問。

“我巴不得你當個廢物,讓我養你十年。”應不塵說,“你還是沒回答我,你現在喜歡我嗎?”

“不太一樣。”周瞳說,“上音樂課也能喜歡。”

周瞳說,“人家不都說愛誰了要送玫瑰花麼,玫瑰花的花不是一瓣一瓣的,才能組成一個玫瑰花,我對你就這樣,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氣得牙癢也有,疼得心碎也有,盼你去飛也有,拽在身邊也有。”

“從前總覺得白活了十年。”周瞳說,“現在覺得每一步都算數。能明白嗎?”

應不塵說,“我就問你喜不喜歡我,你就繞圈。”

“繞着圈就聽不出來喜歡了?”周瞳問,“不是說你的腦子靈光的發邪嗎?”

“你淨會哄人。”應不塵說,“我要下來自己走。”

“你看,不哄吧說自己少個耳朵,哄吧又說我淨會哄人,”周瞳吧他放下來,說,“你到底想聽啥呢?”

“我就要聽你每天叫我寶貝,”應不塵說,“你好久都沒叫過了。”

“寶...我就不叫,嘿。”周瞳一笑,應不塵就楞楞地盯着他看。

“看啥。”周瞳叼了根牙簽,插着兜看他。

“瞳哥,我想有錢,很多錢,别人都覺得我厲害,都敬着我,但是我隻把你捧在我手心裡。”應不塵說,“可是我不知道,那樣的光景還要多少年。”

“急啥。”周瞳說,“你還小呢。”

“可是你大了,東西給晚了,就不是那樣的了。”應不塵說,“年紀不會等我。”

“想的真多,”周瞳說,“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

“不好,”應不塵說,“不然我跟自己過不去。”

周瞳在小賣部買了兩個玻璃瓶的汽水,遞給應不塵一個,碰杯的時候,碰着應不塵的瓶底,說,“那提前祝你,年少有為,美夢成真,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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