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熟練動作下去,鄭增安分了。
擎蒼從酒店走出,接他的車子已經等了二十分鐘。酒店管家為他打開車門,擎蒼看到了後排一身正裝,身前擺着公文包的總助嶽翠和。
“老闆,聽聞您要去華爾區。”身為捉日集團頂級打工人,嶽翠和對她數日不見的老闆露出了假笑:“順便,咱有個沒談完的項目,一起解決?”
擎蒼接過嶽翠和遞來的文件,一目十行掃完,做下決定:“行。”
擎蒼并不在意嶽翠和的小小冒犯。“這幾天辛苦你照顧公司,薪酬翻倍,加班費另算。”
嶽翠和頓時和顔悅色,“那我不打擾二位了。”她起身換到對面位置,從公文包裡翻出耳機,扣在腦袋上後打開筆記本,迅速開始進入工作狀态。
是的,車廂裡還有其他人。
一個同樣提着箱子的文弱男人面無表情坐到擎蒼身邊,伸手:“東西呢?”
擎蒼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支試管,裡面裝着一點血液。
椒蘭少·多少的少·擎蒼好友接過試管,臉色更冷淡了。“希望你還沒把學過的知識忘掉:一次血液分析至少需要2至5毫升血液。你這點兒都快幹了,拿給我有屁的作用。”
擎蒼衣服口袋扁平,看上去沒有任何起伏。但擎蒼掏了掏,又從裡面摸出兩支渾濁白色的試管,“多的我隻有這個了。”
椒蘭少瞳孔放大,瞪着眼看擎蒼。他不敢置信地指了指酒店,壓低聲音:“從裡面帶的?”
擎蒼:“當然。”
椒蘭少臉又變成了木頭的形狀:“……變态。”說着,椒蘭少一把抓過試管,快速塞進恒溫箱。
而後,椒蘭少又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平靜淡然地問擎蒼:“什麼問題?”
“疑似魅魔,會讓我産生好感,食欲,□□。”
椒蘭少無語,“你是不是太久沒做寡着了?”
擎蒼:“我有進行抗藥性訓練。”
椒蘭少屈指,快速劃拉一連串除了他沒人看懂的字符:“仔細說說食欲。”
至于其他兩個,就看擎蒼今天春情滿鬓的模樣,對方應該是個各方面都很對他胃口的女性或男性。這樣的人,相貌身材性格肯定各方面都不錯,能讓人有好感和欲望很奇怪嗎?
擎蒼對此毫無意見:“我想吃了他。”
他說:“他出血的時候,我想吃了他。”而這個吃,是字面意思的吃。
吃牛肉,羊肉,魚肉地吃。
奇怪,為什麼會這樣?
又秀鳌坐在寝室裡,一個字一個字寫下猜測:力量?
不對。
又秀鳌又不是沒遇到過比擎蒼強大的人或妖。但從前,又秀鳌對人從未如此有過食欲。
如果不是克制住了,又秀鳌恐怕想吸幹擎蒼的血,或者吃光他的肉。
那樣豐盈的血肉力量固然少見稀缺,可肉身比擎蒼強壯的人或妖,法力比擎蒼強橫的人或妖,也不是沒有。
而且,擎蒼還沒有異能。
隻是一個将血肉之軀磨練到極緻的普通人類罷了。
想起擎蒼看他如同獵物的眼神,那種威懾性,又秀鳌摸了摸汗毛。又秀鳌從未有過如此危險的感覺,不多也不少,可足夠又秀鳌想離擎蒼遠點。
擎蒼看他的眼神……
那是種即使在情海裡翻湧,也依然如蓄勢待發猛獸般,緊緊看住食物的眼神。
給又秀鳌的感覺是:他在伏擊。
伏擊又秀鳌這個獵物——“像看一盤菜一樣。”
又秀鳌不高興地在擎蒼名字上畫了一個×。向來隻有又秀鳌把别人當做一盤菜,哪裡會想到,有天他也會成為别人眼裡的美味佳肴?
“他給我的感覺,像雞湯火鍋裡的山藥片。還是最恰到好處時,最美的滋味。”
椒蘭少從衣兜裡掏出一條東西,沉重地遞給擎蒼:“吃點藥吧你。”
擎蒼謝絕,“不了,我覺得芥末對這個病不起作用。”
椒蘭少強行把芥末拍給擎蒼,“你居然還有吃得正常的時候。”
擎蒼最後還是收下那支芥末,手掌合攏,好像進了口袋,可口袋依然扁。聽着椒蘭少的話,擎蒼略無奈,“我偶爾也會換換口味。”
“你那叫換舌頭。”椒蘭少知道擎蒼吃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每頓都是能量粉末能量藥汁,黑暗料理遠比不上擎蒼食物之地獄恐怖。
“對了,研究所在五十公裡外,要我捎你段路嗎?”
擎蒼便下車,管家看見了空氣說話:“我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