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死成。”
那星啧了一聲,頗為遺憾,“真掃興。”
混混的冷酷不屑過于傲慢,比又秀鳌這個混迹在人類群體中隐藏的妖精來得異類。“去看‘五人拔肢’嗎?”
莫裡斯版本的五馬分屍,隻不過把馬兒變成了人。在五分鐘内用盡手段向五個方向用力,參賽的六個人,分成兩邊——被拔者活則赢錢,被拔者死五人分錢。
又秀鳌的聲音輕輕,居高臨下,如同天使神音:“人間地獄沒什麼看頭,去玩玩别的。”
那星聽話調轉方向,無奈吐槽,“黑街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了。”
一些人聽到那星的話,皺眉回頭看。黑邦黑街這類稱呼,華爾區本地人可不會這樣叫。
他們看見頗為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分明是皇色皮膚。哦,又是這些家夥,傲慢的奭正國人。
不愧為國名“是朕”的國家啊!這樣無禮的姿态與自顧自命名的冷漠。在其他國家也這樣講話,當自己還在那東方古國嗎!
人群裡露出猙獰憤怒,他們盯住那星與又秀鳌疊高高,過分明顯的身影,跟了上去。
那星從懷裡把手槍保險打開,頭也沒轉回去,折手向身後就是兩槍。
“彭彭”聲之後,尖叫零零星星,黑街人早已熟練習慣,躺倒躲避逃跑,将這一片空出。
那星扛着又秀鳌繼續走,絲毫不認為他會被攻擊。張狂器張霸道至極,丁點不把旁人放在眼。
“真是,沒看到在約會嗎?”
又秀鳌回頭,看到兩個躺倒在地的男人。或許是追上來的,也或許是誤傷了路人,他們還沒死血流了一地。
“果然還是得有槍在手。”那星感慨着,他發覺了又秀鳌轉頭去看,幹脆回頭,手裡的槍口還在發熱。
上一次因為擎蒼手裡拿槍,他隻能無奈離開的記憶複現,那星得意勾唇。現在,他不僅手裡也有槍,被搶走的美人同樣在身邊。
一點兒也不想回國了,莫裡斯自由萬歲!
地上的人哀嚎都不敢有,捂着傷口拒絕别人叫救護車。他們是黑街的人,槍傷不是很難處理的東西。另外,在莫裡斯國救護車很昂貴,而華爾區,救護車是地獄貪婪惡魔們的座駕!
那星拍拍又秀鳌的腿,“他們已經把子彈摳出來了,沒什麼好看的,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不、不!”地上的男人艱難地叫着,看向又秀鳌與那星,如同看見地獄降臨,驚恐絕望。
又秀鳌拒絕了這樣魔鬼的提議。“走吧,去吃飯。”又秀鳌确實不是人,但那星也真的不是人。
那星琢磨下時間,“餓了?那去吃琉球料理吧。”
那星轉身載着又秀鳌走遠。
地上的男人呼哧呼哧喘出粗氣,真可怕啊,是朕國。那個國家,全是這樣如惡魔們傲慢冷漠的家夥嗎?
男人抖着手,從衣兜裡取出一瓶紫色帶細閃的藥劑,熟練地彈碎瓶子、抽出液體、注射入身。
極其清淡而悲憫的血腥味飄出,被人類的味道淹沒。
七萬一支的重生藥劑說打就打,卻死也拒絕救護車的到來。華爾區的救護車看來貴得離譜——準确來說,是黑邦的救護車。
哇啦哇啦的救護車到底還是穿過人群來到黑街。傷到腹部的男人讓同伴帶着強行離開,傷到大腿的男人卻跌跌撞撞,被救護車強行帶走。
“NO!!”
他的叫聲凄厲,沖上雲霄,一時鎮住了黑街表演鬥獅的團隊。獅子張開血腥巨口,咬斷人類緻命的脖頸。
後來,男人據說在醫院自盡。
“公司救護車又漲價了。”黑街的人無所謂地歎氣,“醫生也漲價了。”
“狗屎華爾區!吃人狗公司!”
“醫院出了一套全新的器官,都是好的,你要不要去看看?”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強烈安利。
聞言,那人苦澀搖頭:“以我的身家,隻能看得起眼角膜。”
“那就去看眼角膜,隻是看而已,又不買!”安利的人繼續道,“以醫院的速度,今天不看,明天可能就賣出去了。”
那人于是跟着離開。希望腎的價格不高,他能買一個。
一個腎能再用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