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半月眼看着他,還十分不可置信的拿出手機看了眼今天的實時天氣預報。
諸伏景光有些臉熱:“撫的手真的很冷!”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打圓場:“好啦好啦~小陣平,小諸伏又不會騙你。”
他被一群女警簇擁在其中,往這邊笑得樣子花枝招展的。
松田陣平順便被轉移了注意力,抽着嘴角表示不屑:“還真不愧是hagi啊。”
降谷零目光則是在兩人還沒放開的手上停了幾秒,然後若無其事的轉移開視線。
到時候好好盤問一下hiro好了。
而那頭被女警團團圍住的萩原研二,居然還能抽空跟諸伏景光使個眼色,眼中含着笑意表情上都是滿滿的得意。
就好像是在說:這次幫你解圍了,不用謝。
諸伏景光忍不住單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但有些冒紅的脖頸和耳朵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真是的……萩原研二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倒也不是諸伏景光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出來,正相反,他體會的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有關萩原研二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總想撮合他跟撫。
那種詭異的心情,讓諸伏景光慢慢松開了,手中緊握的手。
春見撫感覺到了,但是沒有多言。
隻是在确保諸伏景光能夠看見的範圍内,一副努力收攏自己心情的樣子,睫毛輕顫,指尖微縮。
眼神仿佛不由自主一般飄到了他剛剛松開的地方,然後又飛快的掩飾似的收攏起視線。
隻不過另外一隻手一直在不斷地撚着,剛才他握過的那隻手的指尖。
春見撫見過的愛慕的視線太多了,他能察覺到也自然能夠模仿出來。
他其實也說不準自己是什麼心理,如果說是真的喜歡上對方那還不至于。
畢竟隻是相處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如果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夠産生所謂的愛情,那對于春見撫來說應該和一見鐘情也沒什麼區别了。
隻是他并不讨厭這個孩子,也樂于稍微耗費一點心力,去稍微給對方提供一點情緒價值。
更何況,春見撫也不覺得諸伏景光會是真的喜歡他。
這樣的想法能夠減少最大程度的情感投入損失,而且對方若是真的對他産生了所謂的愛情。
這也不虧。
甚至還是春見撫一直以來苦苦追尋的。
而諸伏景光當然沒有錯過他的這些小動作,噌着一下站起身。
困惑不解的目光瞬間都看向了他。
諸伏景光噎了一下。
“怎麼了嗎?”
“我……”諸伏景光環顧四周,“我有點渴,出去買點水!”
有同學被他這通操作吓了一跳,在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包間門口後,還忍不住小聲嘟囔:“這裡不是有水嗎?”
萩原研二看破不說破,笑嘻嘻地幫着諸伏景光辯解:“大概小諸伏是真的想喝‘水’,而不是飲料啤酒之類的吧。”
這邊春見撫當然沒有放任自己完全沉浸在那些虛無缥缈的情緒裡,他隻是在等一個人發現自己的異常。
而這個人大概率就是……
“春見?怎麼了?”伊達航向來是習慣照顧自己這群不省心同期的,而他的性格又沒有萩原研二那麼細膩,會留意每一個情緒細節,常常是注意到了就問出來……當然了,那些格外明顯的除外,“春見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伊達航和春見撫接觸的并不多,印象隻停留在是一個很喜歡照顧人的家夥,對人也很溫柔,不會在這種場合做走神,這麼掃興的事情。
因而自然而然的就會認為,春見撫或許是身體不太舒服。
春見撫則是十分的敬業,像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一瞬。
然後很快的就像是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又彎起眼睛,語氣溫柔的道歉:“抱歉,我沒有不舒服的……多謝伊達君的關心。”
雖然他語氣很溫柔,但聲音放的要比平時大。
像是故意為了讓誰聽見,又像是隻是單純因為KTV裡面太過雜亂,而放大了聲音。
降谷零聽到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立刻放下正在和松田陣平争搶的麥克風,關切的湊過來。
或許是KTV裡面聲音太吵,降谷零也沒有聽真切他們具體在說什麼:“怎麼了?誰身體不舒服嗎?”
他茫然無辜的眼睛實在是太過單純,這樣忽然錯過來像是一隻無害的金毛犬。
春見撫于是就再次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像是被他這個表情可愛到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對方柔順的金發:“完全沒事的,降谷君多謝關心。”
降谷零看着對方收回去手以後,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像是不明白春見撫為什麼要摸他的頭。
“沒事就好。”降谷零剛打算轉身回去,周圍的人就都被這些動靜吸引過來。
已經不少雙眼睛看着這邊,甚至還有心地比較關切的同期叽叽喳喳地問着:“是誰不舒服嗎?”
伊達航對他自己這樣一問搞出來的烏龍弄得有些尴尬,于是率先幫着解釋:“不是不是,我們都沒事!多謝大家的關心。”
“隻是剛才春見有些走神,我就順口多問了一句。”
伊達航抓着自己腦後的頭發,表情看起來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松田陣平沒想那麼多,直接就問了:“所以,春見你是為什麼走神?”
“我、”春見撫也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接,上下嘴皮子一碰發了聲音,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磕磕絆絆的“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松田陣平挑着自己的眉毛,環顧四周看了一圈,然後得出結論:“春見應該不會是因為景老爺不在才會走神吧?”
畢竟現在這裡面突然不見的,就隻有諸伏景光一個人。
而這句話就像是突然戳到了春見撫什麼點上,即使在KTV五顔六色燈光的照射下,對方的耳朵也瞬間染上一片霞色。
春見撫人身是那種并不健康的青白膚色,一染上漂亮的粉,整個人都變得透亮起來。
春見撫嗫嚅半天沒說出來個所以然,松田陣平手抱臂看着他,語氣是調侃:“春見?”
春見撫這種窘迫的時刻可不多。
這種害羞中又在這點不知所措的表情可是比ssr還要少點的類型。
再加上這人平時總是會惡趣味的逗他們,松田陣平感覺自己此刻已經長出了惡魔角。
萩原研二看着氣氛差不多了,再調侃下去估計春見真的要原地爆炸了,趕緊開口解圍:“好啦,好啦,說不定是小春見自己的私事……”
但是很不巧。
雖然萩原研二有心幫忙解圍,也架不住他們此時八卦的正主恰好回來。
于是諸伏景光一推開門,看見的就是滿屋子人都齊齊扭頭看向他。
諸伏景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表情嚴肅中還帶着點無辜的困惑:“這是怎麼了?”
而很快他也看到了被人們圍在正中央的春見撫。
或許是他們之前說過什麼開玩笑的話,春見撫有些着急的眼眶和臉頰一起泛着粉色,甚至諸伏景光能夠視力極佳的看到對方眼底的一點水光。
撫他……在臉紅?
諸伏景光大腦空白一秒。
剛才還想着起哄的幾個人,見到諸伏景光之後反而慫了。
全部嘻嘻哈哈,讪笑着散去,可以看得出來平時諸伏景光腹黑的樣子怕是沒少坑他們。
“景光?”春見撫小聲地叫着他的名字。
諸伏景光向萩原研二遞了一個求助的眼神,但對方愛莫能助的笑了笑,轉身攬着自己闖禍的幼馴染的肩膀離開。
諸伏景光也隻能硬着頭皮走過去,在對方身邊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但是随着他這句話問出來,春見撫臉上的顔色肉眼可見的又紅了幾分。
諸伏景光心底忽然有種微妙的感覺,但骨子裡的溫吞柔和,又讓他默默退了一步,放棄繼續追問。
然後不算是多高明的轉移着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