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房間會有點熱。”
“沒關系的,晚上的氣溫不高。”
魏爾倫火速回答。
“……嗯。”
蘭波思索片刻,
“那保羅去把你的被子拿來?”
昨晚少一床被子,讓小搭檔一整晚都沒蓋上,還好人造神明的身體強健得就算來十隻熊也能純肉搏打過,不可能因為這樣就生病。
“不用,家裡的被子夠大。”
“好吧。”
蘭波推開門,開始整理原本就鋪好了的柔軟床鋪,魏爾倫看着他像是小貓盤卧一樣轉着圈把被子調整到舒服位置的樣子,忍俊不禁地掀開被子一角坐了進去,然後握住少年的手腕,把他拽進被窩裡,
“阿蒂爾。”
金發的成年人往旁邊挪了一些位置,然後俯身親吻黑發少年的額頭,
“晚安。”
黑發少年乖巧地躺下,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氣味,熟悉的親友,大腦認同着十足的安全感,困意也因此立刻襲來,他的聲音已經迅速變得有些低軟,
“晚安,保羅。”
過了許久,魏爾倫側過身子,撐起頭,凝視着已然熟睡的蘭波——黑發少年秀麗的眉眼安靜地舒展着,成年人伸出手,極其輕微地撫摸一下,随後在少年淡色的唇角印下又一個吻,
“阿蒂爾……”
他小聲歎息着,将少年擁入懷中。
屋内陷入溫暖的靜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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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和别人一起睡覺的話就一定會不自覺地鑽進别人懷裡嗎?
蘭波有些發愁。
但他隐約記得,就算是幼年時期和父母一起睡,似乎也沒有每次醒來都在父母懷裡啊?
“阿蒂爾。”
魏爾倫将剛煎好的兩份熱松餅淋上楓糖漿,端到餐廳時,看到蘭波還微蹙的眉頭,不解地問道,
“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之前沒發現我的睡相似乎不太好。”
蘭波選擇放棄思考,反正他也不會和别人一起睡,
“抱歉,保羅。”
“……沒關系。”
魏爾倫忍住笑意,柔聲回應,
“我不介意,阿蒂爾這樣沒有什麼問題。”
蘭波抿着嘴點點頭。
吃完早飯,蘭波也該出門了,今天是任務結束後的第一天,例行彙報的日子,他要先去找小搭檔大概對一下彙報内容,再和小搭檔一起前往鐵塔找老師。
“啊,說起來。”
魏爾倫想到雨果前天和昨天都果斷拒絕他的樣子,試探着詢問,
“阿蒂爾覺得波德萊爾老師會相信我嗎?”
蘭波愣了一下,
“應該……會相信吧,老師一向是通過心靈之花來辨認身份。”
人的心靈之花是不會出現花型的變化的,隻有顔色和花瓣上盤旋的霧氣會随着心情或意志的轉變而改變。
“也是。”
魏爾倫低聲訴說,
“我可能有事情需要找一下老師。”
?
保羅找老師幹什麼?
蘭波看向魏爾倫,但後者的表情并無異常,仿佛隻是在說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樣。少年諜報員垂下眼簾,輕聲追問,
“保羅要做的事情,會傷害到法國和鐵塔嗎?”
“不會。”
魏爾倫的回答斬釘截鐵,
“絕對不會。”
隻是結束異能大戰,讓鐵塔的大部分成員——尤其是蘭波,哦,還有少年的自己,能愉快退休而已。
蘭波盯着他許久,才挪開視線,
“嗯。”
黑發少年想了想,又叮囑一句,
“最好别讓太多人知道你的存在,否則高層很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對你不好的決策。”
“我知道。”
魏爾倫聽得出來,蘭波已經在關于他私下謀劃這件事上退讓,成年人的心情極好,他重新将蘭波的圍巾繞成更加舒适且不會松散的樣子,又把裹在柔軟布料中的黑色長發撩出去,
“謝謝阿蒂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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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報告時,對馬拉美的評價可以高一些。”
蘭波總結了一番此次任務,認為這個後輩的表現還算不錯。
但少年魏爾倫完全沒在聽蘭波說了些什麼,他注視着蘭波的圍巾,有點疑惑地開口,
“蘭波。”
“嗯?”
“你換了圍巾的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