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佑自小習武,功夫底子深厚。陸思蘅半路出家,在鬥了兩個回合後敗下陣來。但,此戰雖敗猶榮。
隻不過,阮承佑下手也太狠了些。
“哎呦......疼疼疼,你輕點。”
屋子裡,阮韻知給陸思蘅上藥,他肩上挨了好幾記,都打出烏青來了,可想而知是疼的。況且陸思蘅皮膚白皙,烏青就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些。
阮韻知皺着眉,拿帕子輕輕給他敷。
“叫你逞能?明知打不過較那個勁做什麼?”
“我還不是.........”
“是什麼?”
陸思蘅灰溜溜垂頭:“算了,小爺回去多練練,下次一定打敗你二哥。”
想到什麼,阮韻知問:“你想練長槍?”
陸思蘅察覺自己說錯話了,抿唇不語。
“嗯?怎麼不說話?”
“哎呦,你能不能輕點?謀殺親夫啊。”
阮韻知努嘴:“已經是最輕的了,不然喊小厮來幫你吧。”
“那不行。”
“怎麼不行?”
陸思蘅一頓,是啊,怎麼不行?
他說不出個理由來,反正就是不行,阮三給他上藥他得勁些。
陸思蘅沒應聲,阮韻知也懶得管他,摁着帕子敷了會,然後再抹藥。
藥是阮承佑讓小厮送來的,沾在皮膚上清清涼涼。可陸思蘅渾身的感受聚焦在阮韻知細嫩的手指上。
他長這麼大還沒被女人摸過呢,沒想到是這樣的感覺。
輕輕柔柔的,還有點癢。
兩人身側就是梳妝鏡,阮韻知背對着鏡子,陸思蘅卻恰好能清晰地看見鏡子裡照映出的兩個人影。
他坐在椅子上,阮韻知彎腰站在他身旁,從這個角度看去,兩人仿佛親昵貼在一起似的。
這讓陸思蘅不自在,像偷窺什麼不得的事似的,做賊般地看了眼,忍不住又看了眼。
“對了,”阮韻知邊忙活邊開口:“你可認得三皇子?”
“三皇子?”陸思蘅收回視線:“你問三皇子做什麼?”
“非我想問,而是.......而是關系到我二姐姐的親事,便想打聽打聽。”
一聽,陸思蘅明白了,估計是皇家想給三皇子定阮家的姑娘。
莫名地,他突然感到慶幸,慶幸自己先一步定下阮韻知,不然被旁人搶走了。
意識到這個想法,他感到很可恥。又悄悄瞥了眼鏡子裡站得近的兩人,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好了沒?慢慢吞吞的。”
阮韻知氣,她這般耐心,這人還嫌她慢,索性挑了一大坨藥膏塗在掌心,然後用力地在他肩背後摩擦了兩下。
“好了。”她說。
陸思蘅疼得龇牙咧嘴。
他穿上外衫,說:“ 三皇子我不熟悉,一年也就那麼兩三回在宮宴上見過。不過聽說他病得厲害,即便出席宮宴也很少與人說話,看着是個孤僻的。”
“就這些?”
“昂,你還想知道什麼?”
阮韻知凝眉。
“這樣吧,”陸思蘅又道:“月底是梁太妃的生辰,到時候宮裡會設宴,三皇子必定也去。到時候我帶你去赴宴,你想了解什麼,在宮宴上打聽就是。”
梁太妃是皇上的姨母,頗得皇上敬重。今年又是六十的整壽,便特許大辦一場。
而三皇子跟梁太妃的緣分要從三皇子出身的時候說起。三皇子是宮婢所生,彼時差點難産一屍兩命,後來還是梁太妃路過,拿了令牌去請太醫這才保下三皇子。
生母難産而去,三皇子由辰妃帶大。許是憐惜三皇子境遇,這些年梁太妃對其頗是照顧,就這次向阮家說親也是梁太妃對皇後娘娘提的。有這份關系在裡頭,三皇子即便病得再重,每年都會入宮為梁太妃慶生。
陸思蘅起身,在阮韻知的屋子裡到處溜達。
他第一次見女子閨房,覺得稀奇得很,這裡看看,那裡摸摸。
“阮三,你屋子裡燃的什麼香,這麼好聞。”
“咦?這挂玉囊是用來做什麼的?”
“阮三,你放這麼多筆在這?”
“别動那些筆!”
阮韻知轉頭,眼神警告:“那些可動不得。”
“為何動不得?不就是筆麼?我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阮韻知嗤了聲,心想你一個纨绔大字都不認識幾個,能見過什麼好筆?
“總之你别動,那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哇!”陸思蘅更稀奇了:“阮三,你還會自己制毛筆?”
許是他這詫異而又敬佩的神色令阮韻知感到自豪滿足,她走過來,取下一支筆細心地跟他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