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無賴的模樣,阮韻知想到自己嫁這麼個成天花天酒地還讓她伺候的人,氣得胸口發疼。
可她卻沒法反駁,女子出嫁從夫,侍奉夫君天經地義。即便陸思蘅再渾,也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阮韻知梗着脖頸,憋得很不得勁。
“陸思蘅,你混蛋!”
“嘿!”
陸思蘅也氣得很,大早上的誰惹着她了?無非吃她兩個包子而已,她就這樣。
他心裡也不得勁得很,兇道:“阮三,你吃炮仗了?你對我發什麼火氣?”
“分明是你.........”
“我什麼?”
阮韻知咬着唇,那些話不知如何說出口,說出來倒顯得她計較似的。
陸思蘅見她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唇角一拉,說:“這是在我忠勇侯府,别說吃兩個包子,就算桌上的全吃完,小爺吃得。”
阮韻知氣得說不出話,憋得眼眶微紅。
“你說得對,這是你忠勇侯府。罷了,我回我家就是。”
“茗香,”她轉頭就喚婢女:“快收拾東西,我們回阮府。”
茗香站在外頭擔憂得很,她家小姐才嫁來侯府一個月不到了,若是因吵架回娘家像什麼話?
想了想,她低聲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去元壽堂請老夫人來,快去!”
這廂,陸思蘅聽阮韻知說要回娘家,愣了愣。瞧見她眼眶泛紅,氣焰又緩緩降下來。
可他心裡不舒坦,委屈得很。
他辛辛苦苦去幫她尋東西,回來沒瞧見她好臉色就算了,還因為兩口包子兇他。
真是.......有句話叫什麼來着?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氣了片刻,他道:“罷了,你不就是不待見我嗎?你也别回了,我走就是。”
“餘青,”他喊:“我們走!”
說完,他袖袍一甩,頭也不回地出門。
沒多久,茗香進來小聲禀報:“小姐,聽門口的小厮說姑爺又出門了。”
阮韻知不愛聽陸思蘅,冷聲道:“他愛去哪去哪,與我何幹?以後别跟我說他的事。”
話落,就聽得婢女們請安的聲音,她轉頭看去,就見莊媽媽扶着陸老夫人過來。
阮韻知趕忙起身相迎:“都怪孫媳不好,一大早驚擾祖母了。”
她雖這麼說着,可語氣裡夾雜幾分委屈,陸老夫人又豈會聽不出來?
等進了屋子,坐下來,陸老夫人安撫道:“知知别氣,你們吵架的事祖母聽說了。知知跟祖母說說,到底因為什麼事呀?要是思蘅欺負了你,你放心,祖母一定好好教訓他。”
阮韻知也不知為何,因着老夫人這番話越加覺得難受,不禁鼻頭發酸,眼眶越發地紅。
想了想,她說:“夫君離開多日不知去做什麼,也不讓人回來說一聲,孫媳.......孫媳心裡不舒坦。”
一聽,陸老夫人笑起來。
原來是孫媳婦兒想岔了。
她道:“其實思蘅這兩天去哪了我知道呢,隻是他讓祖母瞞着你不說罷了。”
“瞞着?為何瞞着?”
轉念一想,也是,他去那種地方當然要瞞着些的,于是阮韻知心裡又氣了幾分。
陸老夫人道:“他呀,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去尋那個什麼叫長峰狼的毛給你制筆用。”
一聽,阮韻知愣住。
“尋長峰狼?”
“對啊,”陸老夫人繼續道:“聽說那種狼不好找,他跑了好遠的地方才獵着,這一去就是三天。這事侍衛早就跟我說過,隻是他想給你驚喜便讓祖母幫着瞞下,沒想到讓你誤會了去。”
此時此刻,阮韻知的腦袋像是被人敲了一棒槌似的,懵得很。
“他不是去花街柳巷吃酒了麼?我見他一大早回來還沐浴呢。”
陸老夫人詫異,轉頭對莊媽媽吩咐:“去喊他身邊的人來問問。”
“是。”莊媽媽去了。
很快,帶了個小厮過來。
那小厮道:“回老夫人,回少夫人。小侯爺這三天确實是去獵狼了,那長峰狼就在後院養着呢。不過小侯爺三天沒阖眼了,手臂又受了傷,所以一回來就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