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惡鬼之源,是一個名叫鬼舞辻無慘的男人。
是為性格殘忍冷酷的“最初之鬼”,千年前,就開始危害世人,弑殺無辜之人,食他們的血肉。
如此強大的身軀,既能長生又可百病不侵,卻能因為陽光而死亡。
他覺得很是羞恥。
所以,為了能在太陽下行走,他開始尋找一種名為“藍色彼岸花”的藥物。
不惜将人變成惡鬼,為他所用,替他做事。
他能用自己的血将鬼變得更強大,賜予他們數字,這也就有了所謂的“十二鬼月”。
産屋敷一族原本與鬼舞辻無慘有着血緣之聯,因為這個最初之鬼的誕生,他們受到了詛咒,全族上下的男孩皆活不過三十歲,女孩也要在成年時及時外嫁改姓。
于是,産屋敷一族為了解除詛咒,必須要追殺‘族中之恥’鬼舞辻無慘,成立鬼殺隊。曆代的領導人也都是由家主來擔任。
鬼殺隊的隊員分為甲(最高)、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最低)十個階級,而“柱”就是支撐鬼殺隊的主要成員,屬于隊員中最高位。
通常是升到甲級後,斬殺五十名惡鬼或者一位“十二鬼月”,才能晉升為“柱”。
而面前這位跪坐在榻榻米上的桑島老爺子,就是曾是前任柱級隊員“鳴柱”。
這點,倒也不意外。
白雪也注意到了這個老人與常人的不同,一般他這個年紀的人,總會有大大小小的疾病纏身。但桑島老爺子的身闆卻好得很,若不出什麼意外,再活個幾十年都不成問題。
而他臉上的疤痕與失去的腿,也證實了他年輕時經常身處在戰鬥中。
白雪面帶期待,問道:“您認識我的祖父嗎?”
桑島慈悟郎遙遙頭,說道:“估計你的祖父是我前輩的前輩了吧,很久遠的事了,我并未見過,你使用的呼吸法,我也不曾見過。”
“哦……”
桑島慈悟郎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小姑娘,你是否可以再施展一次你所用的呼吸法。”
白雪點點頭,同意了桑島慈悟郎提出訴求,跟着他的腳步,來到一處偏遠的林中。
她深吸一口氣,讓空氣大量進入肺部,體内血液循環與心髒跳動迅速加快。
“冰之呼吸,柒之行,詭步.霜行。”
白雪縱身一躍,閃身到了半空中,揮動之後刀身出現了藍白色成蛇形的劍氣,閃爍着星星點點似雪般的光。
落地後一瞬,這周身的劍氣又向前方形成幾道悠長豎直的霜痕,大範圍擴散而去,地面上出現了幾道淺淺的裂痕,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冰霧。
空氣中的溫度也驟然下降,如同冰窖,寒冷刺骨。
隻聽“喀喀喀”幾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隻不久後就接連倒了一片。樹葉上還挂滿了肉眼可見的冰晶。
桑島慈悟郎微微睜大了雙眼,流露出驚訝和欣賞。
果然,他猜想的沒錯,這個女孩的天賦與實力都超乎常人,隻要她加入鬼殺隊,肯定會做出巨大的貢獻,甚至可能不過幾個月,就會升為柱。
想不到,這樣的刀法竟然沒有經過正統的訓練,而這種集中式呼吸法也隻是在祖傳的書籍中學習。
但若是再精進些,實力必定會上升。
他毫不吝啬的誇獎道:“雖然我說過一次了,但再說一次也無妨,小姑娘,你很強。”
白雪謙遜地低下頭,“謝謝您。”
“說實話,我見你的第一面,就很想收你為徒。”
桑島慈悟郎怅然一歎,娓娓道來:“但恐怕我掌握的呼吸法,并不适合你。雖然你下半身協調感很強,可以跑得很快跳的很高,腳法也非常符合雷之呼吸壹之行的條件,但這方面你已不需要我的指導。”
白雪微微紅了臉,難以為情笑了笑。
她還是頭一次被這麼誇呢。
不過,要不然怎麼說是前任鳴柱呢,竟然隻靠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招式。
其實,她還未逃出家中的那一晚,就是靠着強勁的跳躍能力,将被鬼襲擊的那個男人帶走藏了起來。
也是從半空中追擊襲擊人的鬼,借助着呼吸法從上空從而躍進到他的前方。所以他才沒有看到有人跟蹤他的痕迹。
桑島慈悟郎有些沮喪,遺憾的望着她,“不能收你為徒,真是可惜呢。”
白雪賣乖似的,得意一笑。
桑島慈悟郎見狀火冒三丈,拿着拐杖狠狠戳了下白雪的腰眼,咆哮道:“不要以為我誇你兩句就得意的要上了天啊!你還有很多不足呢!”
“譬如,你的基礎功差的要死,完全是靠呼吸法的适配性而支撐!而且你明明可以更幹脆利落的揮刀,卻因為氣力不足,利用了慣性将刀足足掄了兩三圈才施展出來!雖然範圍很大、威力很足,但稍微強大些的敵人一旦注意到這一點,就可能會趁着你掄刀的間隙躲開!”
(來自作者的解說:意思就是,雖然AOE的範圍大,但是前搖有點兒長。)
桑島慈悟郎嗓門非常大,一大堆話如炮轟過來似得。
白雪猝不及防地跪坐在地上,呲牙咧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大聲哭訴辯解:“所以這招我根本不用啦!再說人家是女孩子啦!力氣小點很正常吧!”
桑島慈悟郎又用拐杖狠狠砸了一下她的頭,道:“不要給我找理由啊!!”
他不去理會疼得哇哇亂叫的白雪,反身背過手去,“不過,我也隻能說到這兒了,你的招式實在太過特殊,如果用雷之呼吸的方式教導你,你會因為不适合這種呼吸法而退步,而且還會耽誤你原本自悟出的劍技。”
最後,面帶不舍地歎了口氣,“白雪,你……可以走了。”
白雪頓了下,擡頭問道:“去哪兒?”
“去藤襲山,參加鬼殺隊的最終選拔。不過在此之前,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希望,你能先前往狹霧山山麓,去拜訪一個名為鱗泷左近次的老人。關于你特殊的呼吸法,我想,他能比我幫助你更多。”
白雪乖乖應道:“我知道了,桑島爺爺。”
桑島慈悟郎像先前一般,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欣慰的笑了。
“好孩子。”
白雪回到房間裡,将行李收拾出來。
桑島慈悟郎也将許多便捷的食物和灌滿水的水壺塞到她的包袱裡,細細叮囑她照顧好自己。
白雪看着年過半百的桑島老爺子滄桑又滿是皺紋的臉頰,心中漸漸生出了酸痛感。
“喂,老頭,記得照顧好自己,等我将那個什麼鬼什麼慘殺死的時候,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桑島慈悟郎青筋暴起,又用拐杖狠狠戳了下白雪的腰眼。
“說什麼大話呢!你現在連個隊員都不是就敢這麼說了?!還有,老頭子我健康得很!别咒我!知道了嘛?!”
白雪惶恐扶着腰,“知道了、知道了……”
這老頭,下手怎麼越來越黑了。
桑島慈悟郎緩下了激動的情緒,開口道:“啊對了,還有一件事,到時一個叫狯嶽的孩子也會參加最終選拔。他也是老夫的徒弟,屆時麻煩你照看一下他,雖說不用太管着他,但萬一有什麼生命危險的話,就拜托你了。”
“當然。”
白雪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這時,善逸從門後面露出腦袋,随即撲住了她的大腿死死摟住,放開聲音嚎啕大哭。
“白雪小姐!你這就要走了麼?!真的不考慮嫁給人家麼!!”
“啧……”
白雪一臉黑線,牙槽咬得出了響。
終于忍不住伸出拳頭,狠狠将這位蒲公英少年的頭上打出了個大包。
大仇得報!爽快!
她踢開了善逸,嫌棄的拍了拍腿上的灰塵,又裝作無事,朝着桑島慈悟郎深深的鞠了一躬。
白雪低下的身子久久不起,語氣比平時恭敬了許多。
“那麼,我出發了,這段時間多虧您的照顧。”
桑島慈悟郎閉上眼,背過身不再看她。
“嗯……一路平安。”
“保重。”
白雪辭别後,心裡空落落的,所以也不敢再回頭看這個與她一見如故的老爺子。就這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兩人的視線,向遠方進發。
果然,她最讨厭離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