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桑島老爺子在她臨行前囑咐了她許多話,其中就是讓她照看一下狯嶽。
白雪放棄追趕,到他身前立馬蹲下,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好微弱的呼吸……
她平靜的面容轉為慌亂。
怎麼辦,藤襲山上會有醫生麼。
幸好,此時的天際已微亮,山的東邊顯出了赤紅色的晨光。
白雪小心翼翼将狯嶽的一臂抗在肩上,昏迷無力的身軀順應着力道,聳拉在她的背上。
白雪緊緊的拖着病危的狯嶽,步伐跌跌撞撞。
她咬緊了牙,大步走向着那藤襲山滿是紫藤花的山腳處。
這小子……
上輩子是不是她欠這小子什麼?把她的刀弄斷了不說,還得要救他。
要不是鱗泷師父有先見之明,她今天可能會跟他一起死在這裡。
天音恭候良久,看見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女,正費力地背着一位重傷的少年,吃了一驚。
她趕忙喚醫療隊來看。
現在正是秋季,天氣已經轉涼,白雪的發絲卻幾乎被汗液浸濕。
她呼吸急促,吃力的把人放在擔架。
“他不能通過這次的最終選拔,若不是我,他現在已經喪命了,連躺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白雪也不知道自己是私心報複,還是真是這麼想的。
“當然。”
天音答應了,随後微微颔首,臉上依舊從容,“那麼,歡迎您回來,恭喜您通過了最終選拔。”
白雪四處遠眺,發現偌大的場地,隻有她自己一人。
“我們會為您測量身體的尺寸,來為分發隊服做準備,其他的規矩或許您也已經聽說過了。”
天音掀開帶有紫藤花花紋的布,語調平穩舒緩,“在此之前,請由您自己選擇守護您的“玉鋼”,來作為制作刀的原料。”
“可以選擇修複自己之前用的刀麼?”
天音遙遙頭。
“好吧……”
白雪失落深籲一口氣,上前,随意拿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玉鋼。
“那就這塊了吧……”
天音拍手,一隻熟悉的身影從林間飛了過來。
白雪探頭一看,心中驚呼:哎?這不是她的寵物烏鴉麼?
天音:“從現在起,鎹鴉會跟随您,用于保持聯絡。”
橫尾落到她的面前,伸出翅膀低下身,“白雪大小姐,在下橫尾,以後請多指教。”
“哎?!!”
白雪驚掉了下巴,“你會說話?!”
聲音還有點兒好聽是怎麼回事。
不對不對,這烏鴉已經跟在她身邊很久了,而它又是鬼殺隊的鎹鴉……
白雪終于反應過來,沉沉問道:“你們監視我?”
“不是的,白雪大小姐,這隻是……這隻是……”橫尾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說。
“是的,我們的确在監視您。”
天音毫不猶豫的承認了,吓壞了橫尾。
天音大人!這是能說的麼?!
天音不慌不忙,開口解釋道:“您的力量很強大,甚至您的祖父曾是鬼殺隊的“柱”,所以我們也非常看好您,這才會加以引導。您也沒讓我們失望,在得知您就是救了那些棄權的孩子之後,就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雖然話說得有些晚,但我想誠邀您與我們同行。”她深深鞠躬,言語中挑不出一點兒錯處。
白雪沒說話,想了想,也覺得合理。
“好吧,我也非常願意成為鬼殺隊的一員。”
橫尾屬實捏了一把汗,生怕她撂挑子不幹。
它像以往一般,落到她的肩膀上,但馬上就被趕了下去。
“死叛徒!走開!”
橫尾哭哭。
被大小姐讨厭了。
————
白雪回到了狹霧山,鱗泷師父看到她,欣慰的拍了拍她的頭。
她本人卻沒說話,隻是伫立在原地。
鱗泷左近次輕輕嗅了嗅空氣,問道:“你聞起來很傷心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
委屈的心情讓她沒繃住,眼淚瞬間如斷線的珍珠,從面具外掉落下來。
白雪就這樣放聲大哭了起來。
鱗泷左近次何時見過這陣仗,直接吓了個半死,手足無措的慌了神,左右都不曉得該怎麼辦。
要知道不管那幾個月的修行多苦多累,這小姑娘都沒哭過,如今,隻是去了七天,就憋屈成這個樣子。
他關切問道:“到底怎麼了?”
白雪抽抽搭搭說:“祖父、祖父的刀、斷掉了。”
“啊呀啊呀……”
這可是件棘手的事呢。
鱗泷左近次費了好長的時間,才将她哄好。
連一旁的橫尾都感歎道:鱗泷師父意外的會帶孩子呢。
白雪将狯嶽那個罪魁禍首一同講了出來,還有那隻手鬼的事。
她擦了擦眼淚,“沒能殺了那隻手鬼,師父你不會怪我吧,他好像吃了您很多弟子的樣子。”
“沒事,你能平安回來就好。”
鱗泷左近次歎了口氣,撫慰道:“至于他,命運自有定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