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又重複了兩三回,陳婆子眼見火候也差不多了,也不再擺架子。
剩下的流程就順理成章,磕頭,敬茶,師者整衣冠,六禮奉上。
“師父!”
樂開了花,“哎,好徒兒。”
成嫂子旁邊捧場,“恭喜娘得了個好徒弟。”
……
中午日頭毒,兩人在家吃完飯賃了一輛牛車去城外二裡地的劉家村。
陳婆子在車上仔細炫耀了自己的戰績,保媒九十八對,成了七十三對。
剩下的二十五對,在她的撮合下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池年期待着師父多講講細節,好讓她說上一單歇上兩天。
咳咳咳~看着池年這娃清澈的眼,陳婆子也不好再吹大話。
“反正你就記住,我們這行絕不能膽怯!”
牛車緩緩停下,陳婆子熟撚的帶路,沒走幾步就到了這次說媒的家。
“師父,這家是?”池年覺得有點不對勁。
“瞧我,跟你說了這麼半天,正事都給忘了。”
“前兩天,那劉寡婦家的兒子說去女方家裡提親,那女方家裡不知從哪蹦出來個娃娃親,這不就吹了,拖人找到我讓再給人說一門。”
陳嬸子可得意了,這家給的大方,給了二兩銀子的定金。
“一會兒你看我臉色,今可是再好不過的練手機會,說不成師父給你兜底。”
池年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說。
這劉寡婦家應就是去池家二房提親那家。當時那可是鬧得陣勢不小,這要是被人認出來可不好收場。
穩住快要繃不住的心态,隻要劉鐵生不在家,她就不用出師未捷身先死,倒貼二兩銀子。
劉寡婦今擔心的緊,附近村落的媒婆一聽是她家的兒子,都不敢接單。
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人盼過來了。
“陳媒婆,哦呦,我這命苦呀!”
“也不知哪個喪天良的傳言鐵生都打死兩個老婆了,來了就是個死。”
“那兩個純碎是自己短命,一個是生不出兒子亂喝藥,把自己喝死了。另一個是兩人吵架,新媳婦磕到頭了,就那麼沒了。”
陳媒婆接話給劉寡婦介紹到,“這是我的徒弟,盡得我的真傳。”給池年使眼色。
“是小媒婆呀,來來來。”
池年硬着頭皮講兩人對好的話術。眼神飄忽“鐵生哥,身寬體胖乃是有福之人!”說的自個兒都心虛。
身寬體胖、有福就是肥頭大耳的矮個子。
劉寡婦咋看咋覺得那兩個是福薄,“可不是呗,你瞅瞅哪家好閨女能嫁過來。”自家有油水,胖點才有福。
開了個好頭,池年更敢說了。
“處事大氣,重情重義。”潛台詞就是做事魯莽沖動,不計後果隻顧義氣。
“哎喲喂,對對對。”
“事業蒸蒸日上,是做生意的好手。”就是在家是甩手掌櫃,媳婦有難處也不會搭把手。
劉寡婦一拍大腿,這幾句話可算是說到她心坎裡去了。“小媒婆呀,你說的太對了,人我不挑,我就全靠你說合了。”
池年真是第一次張口說瞎話,背後緊張的出了一身熱汗。
看劉寡婦的樣子那是相當滿意她的描述,她也要把她選出來的标準給劉寡婦講上一講,以免到時候她不滿意,說嘴去。
“鐵生大哥,如此能幹也要配上個精通庶務且善解人意的。如此性格上也相合。”那就是腿腳麻利,生龍活虎,不然她怕壓不住那個莽性子。
陳婆子不禁點點頭,面上神情專注。
“家裡呀,得和嬸子您家一樣關系和睦,拎的清。”池年說的時候一直告訴自己要嚴肅。
她才吃過劉寡婦家的瓜,就屬她家最亂。嫁到她家一定得找個兄弟多的,能給自家閨女出頭的,又能轄制住婆母的。
劉寡婦老姐妹似的詢問“老嬸子,你這徒弟收的值!”花骨朵的人嘴皮子倒麻利,說的就是她的心裡話,伸起個大拇指。
回去的路上,池年一抹背後被汗都浸濕了,生怕劉鐵生猛然回家,抓她個現行,心裡還在發虛。
幸虧那劉鐵生不在,不然今個兒可不好收場。
“年姐兒,我看你下午發揮的不錯,等我再帶着你鎮鎮場子都快能出師了。”陳嬸子樂得合不攏嘴,誇徒弟比誇自己身上還強。
“等回頭說成了,師父分你一半。”
*
宋嬸子來之前心裡就發慌,自家娃被官家小姐盯上了,她就唯恐不是個好事。
玉哥兒又讓她和書韻來遠房親戚這散心,說的散心可不還是避難嘛!
“宋嬸子,你家玉哥兒來信了!”
宋母擔心極了,生怕兒子處理不好影響了前程。
十天半個月了,也該有信送過來了。她拖進城的村民去寄信的驿站看看,要是有信就捎帶過來。
接過來連忙讓書韻拆來,“韻兒,你看看信上寫的啥,讀給娘聽聽。”
書韻激動的說:“哥說他處理好了還給您找了個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