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聽得在外守夜的青柳,捂住耳朵,跑去廚房讓他們再燒些水備用。
宋餘扭頭瞧着身邊睡着的人,皮膚上留下不少紅痕,他側過身子将有些距離的女子,摟緊懷裡。
“你安分些,我、自是不會虧待你。”他拍了拍女子在睡夢中因畏縮而顫動的身子。
一夜無夢,雲雨初歇。
池年吃痛的睜開眼,她下半身挪一下都疼得緊。男子的俊臉,清淺的呼吸,她被牢牢的箍地動彈不得。
隻能這樣瞧着他,手指好玩的描摸他的眉眼,好幾次險些戳瞎他。
宋餘有被擾人清夢的,困惑的在她耳邊吹氣:“昨日,是為夫沒伺候好你。”
池年被這人冠冕堂皇的言語臊的慌:“你不要臉。”
“聽說,你們女子口是心非。想來,不要就是要了。”宋餘眼眸凝了凝,淡聲開口。
看着眼前女子眼圈微微一紅,頭埋進他胸口,嘴裡卻嘀嘀咕咕地罵他:“你欺負人,欺人太甚。”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宋餘再也不敢作妖。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再睡會吧,還早。”
池年又轉入夢鄉,他卻再也睡不着,出了房門。
青柳被叮囑不得打擾,等到了時辰再進去。“是,老爺。”不解的瞧着這人大清早就去沖了個冷水澡。
等到了時辰,青柳去伺候夫人起身。
那痕迹瞧得她有些膽戰心驚,這老爺是用了多大的力呀,紅痕變成了淤青。
她輕輕地扶起夫人,池年腿軟的差點摔倒。
由不得她們拖延,再過一會兒就該敬茶了。
池年夜裡沒睡好,用衣袍掩着嘴唇,打了個哈欠。
宋餘着實太過折騰人,她怎麼婚前就沒看出呢,這下也晚了。
“夫人,人都有這麼一遭。您忍忍就過去了。”青柳不忍再瞧,想起老爺的衣着為她選了一身雅岚滾金邊的倒大袖束身袍,系着藏青色鴛鴦佩。
青柳心靈手巧地幾下就為她挽了個婦人的發髻,褪去青澀的池年美的不可方物。
暗色系的衣服,容易顯得人膚色暗沉,氣質不佳。但池年穿上卻襯得出水芙蓉去雕飾,有種耳目一新的韻味。
“走吧。”池年亭亭玉立看着黃銅鏡裡綽約風姿的自個兒,有些陌生。
婦人一詞從此就包括她了。
青柳扶着她的手腕,兩人繞過内院前去朝晖堂。
半路宋餘等在鵝卵石鋪就的涼亭,一身藏青色的袍衫便服,與她的裙擺同色,任誰看了也知曉他們二人的身份。
池年有些不适應,這也太招搖了。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向他問好:“夫君,可是特意等我?”
宋餘冷撇她一眼,“隻是母親瞧了高興,你莫多想。”
他提早兩刻鐘候在這裡,其實擔心她第一次拜見家長應付不來。他陪着去料想其他人不會為難她。
池年聽到這話也不驚訝,依她之見,宋餘這人從不做無用之事。她應下他的話語,心中寬慰兩分。
宋餘走在前頭,池年和青柳走在後面。
旭日東升,灼熱的光照在臉上,另池年有些恍惚又回到昨日晚上那激烈又狼狽的情景。
她往前偷看一眼,恰巧被宋餘撞見,怔怔的低下頭。
青柳拿着手帕擦拭夫人額頭的汗,“這可怎麼得了,還沒到正熱的時候,您就這般熱,要是那時沒采買下來冰可要受大罪的。”
池年搖搖頭,初來乍到,還是少生波折。
兩人又走了會兒子功夫,這才到。
這院子占地不小,依宋家的家底真的能置辦下來一套清幽又位置極佳的...
沒等她在想,朝晖院的丫頭瞧見三人就進屋通報。
“老太太,老爺和夫人來了。”
宋母好好拾掇一番,穿了一身暗紅琵琶邊的對襟衣衫,頭發打理的齊整,保持着端莊得體的儀态。
“快快,讓他們進來。”宋母笑眯眯地瞧着這對壁人,竹風堂的動靜自然沒瞞過她。
兩位孩子濃情似意,可再讓她順心不過。
屋裡除了宋母,宋書韻還有一些池年不認識的親戚。有些還帶着不大的孩童,眼神好奇的望着兩人。
池年提前準備好了一些錦囊裡頭裝着銅闆和糖豆,就是為了應付這種突發情況的。
青柳一一分發下去,看得周圍的夫人相相對視。王夫人這次也來了,跟宋母誇她,“這娃娃我看賢惠體貼的緊,老嬸子可能安心了。”
“是呀。”宋母應聲,吩咐丫環看座。
有位婆子在宋母耳邊嘀咕一番,她才反應過來,“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