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甯,你當我是死的嗎!你和哪個狐狸精在一起?”
“說話。”
“不是不是,我是被綁唔唔——”
“噓。”
殺人犯的食指豎在她唇邊,示意韶甯噤聲。
“你是想對他說,你在被綁架的情況下用手铐铐住了我的手,拉開了我的褲子拉鍊,做這種事情?”
左耳邊是殺人犯嗓音暗啞的低聲引誘,右耳邊的燕祯聲音從電話傳過來,聽得出對方氣得暴跳如雷。
韶甯已經能想到那條蛇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臉色發白。
她欲哭無淚,雙方都不讨好。權衡利弊之下,想要向燕祯求助,剛開口,又被殺人犯堵了回去。
他的手掌扣住韶甯的後腦勺,兀自加深了這個吻。
殺人犯的吻技比上次好一點點,僅限于一點點。
上次好歹是循序漸進,今天的他像條瘋狗一樣,侵占她口腔裡每一處溫熱的地方,纏着她舌尖吞吃。
觸電的感覺從唇舌蔓延到四肢,大雪天的車内悶熱,他們緊貼的身體都是濕漉漉的,溫軟得像是春池中的綠水。
水侵入她的四肢,浸潤她的骨骼。
她酥麻的舌尖被他吃得有點痛。韶甯想向後仰的頭被殺人犯的手掌控制住,她的身體完全動不了,全然任對方予取予求。
幾分鐘後,他退出來時她唇瓣上啄了一下,順手拿起電話。
燕祯面無表情地聽了五分鐘的深吻,水聲停下時,那邊的電話已經換了一個人接。
男人的嗓音慵懶愉悅,剛才在和韶甯做什麼不言而喻。“燕祯?好久不見。”
“真是不巧,今天有點忙。叙舊就不必了。”
燕祯面色捉摸不透,他注視着手機屏幕,通話被對方強制挂斷了。
他撥通了報警電話。雖然這對殺人犯沒什麼威懾力。
***
殺人犯長摁關機鍵,通話被強制中斷,手機進入關機頁面,被随手丢在車座上。
他把縮成鹌鹑的韶甯摟在懷裡,握住了她軟踏踏的手。
他失力地趴在她肩頭,半阖着細卷的鴉睫,斷斷續續地問:“你還想他來救你啊?上次給你打電話的是他嗎?”
“上次你就跟他走了,把我丢在學校。今天也想他帶你走嗎?”
“你和燕祯做過這些事嗎?你更喜歡他的表現,還是我啊……”
“沒有。”她聲若蚊蠅。
“沒有?是單沒有這樣過,還是更多更深的,你們都做過了?”
“說話。還有其他人嗎?”
“我……”
“又想撒謊?”
“……”
喘息聲變重,他收緊抱着韶甯的雙臂,胸膛起伏,兩個人的心跳聲交織。
吃飽喝足後,殺人犯替韶甯擦幹淨掌心,看了眼鼻尖通紅的她,“怎麼又哭了?”
韶甯抽出手,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扇得殺人犯偏過頭。
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
她抽動了全身的力氣,虎口發麻,手掌在他臉上留下紅印。
“你敢打我。”
溫孤辛愣怔着摸上掌印,臉上帶着火辣辣的疼。在疼痛之前,他還聞到了一絲輕飄飄的香風。
韶甯用的白玉蘭護手霜味道很淡,清新的香氣似乎還停留在臉側。
她打完人後畏畏縮縮地回手,卻被他攥住了手指,連人一起拉回了懷裡。
他一幅被打爽了的樣子,心情頗好地揉揉她發紅的掌心。
“好香啊。”
她的手好小,握什麼都顯大。
死變态。韶甯腹诽。
死變态握住她的手腕,從車裡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上刻着店家的贈語。
‘有的靈魂,是啟明星的藍。
‘——洛爾迦’
溫孤辛挑眉,仿生人可沒有靈魂。
他們隻需要‘指令’。冰涼冷漠的底層指令是他們思維和行動的出發點,由此模拟出人類的七情六欲。
他沒有‘指令’,控制他的快樂中樞生産欲望,欲望倒逼指令産生。
溫孤辛對文绉绉的話興趣不大,他打開盒子,拿出一串珠子手串,套在韶甯手腕上。
“好看。”
“我猜燕祯已經報警了,估計等不到多久,警察就在郴水大範圍地搜尋。”他把玩着韶甯的指尖,“早知道不給你擦掉的,留着DNA檢驗。”
她知道警察根本抓不住他。
韶甯那夜從天台下來後,脫下來的衣物被警察帶去做了指紋檢查。
除了她的指紋,另一個指紋殘缺不全,數據庫裡沒有找不到對應的人員。